當年,她執著於商繁胥的病症,是在商府長住了好些日子,雖最後無功被勸返,但這次再讓她遇到商繁胥,而且商繁胥身側還有柳兆衡,這樣的場麵,關虔想到就頭大。
此時見商繁胥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關虔道:“你曾經的那個蔣小姐在此地贈醫施藥,我們趕緊走,萬一被她看到你這義妹,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
商繁胥道:“蔣小姐濟世為懷,我們是不該去打擾她。”
兩個人回柳兆衡麵前,這會快到中午,柳兆衡覺得餓了,正想問今天中午要吃什麼,就聽關虔道:“行了,我們約好這邊會合,現在會合了就趕快走。”
柳兆衡問商繁胥:“公子爺,我們不用進鎮子裏嗎?”
朱衣鎮靠近大苦河,盛產魚鮮,柳兆衡本以為今天中午能吃到鎮子裏最有特色的菜-豆腐魚,哪知他們根本不入鎮裏去。
商繁胥道:“我們繞行朱衣鎮,如果不耽擱今晚就能在大苦河上船,在船上你想吃什麼魚都行。”
他們這麼突然改變路線張是要躲開什麼人,可才一上馬車,就被不少人給圍住了。
商繁胥探看馬車外動靜,柳兆衡也要看:“什麼情況?”
商繁胥不想她參合:“故人重逢,不算大事。”
柳兆衡道:“相逢即是緣,何必逃避麵對。”
商繁胥看看她,囑咐一句:“你在馬車裏別出來,一切有我在。”然後出馬車了。
馬車外,藥王莊的四大總管之一靈蘭正領著數十名百姓攔在馬車四周,關虔本來已縱馬越過人群,但回頭看商繁胥等人被包圍住,又回頭來解救:“你們一群人,是何緣故攔住我的馬車不放?”
靈蘭對關虔福身行禮:“關少將軍,藥王莊靈蘭奉少莊主之命在此迎接商公子,並未攔阻少將軍的去路。”
藥王莊雖勢力遍及五國,財雄力厚,但在封國內,一文一武權勢鼎盛還是得看商、關兩家。
朱衣鎮尚在封國地界,對方知他們是何人還敢阻攔,關虔大怒:“你攔他和攔我又有什麼區別?”瞪向對方,不顧眼前是美貌女子,直接揮起馬鞭凶惡道:“繁胥若想見誰,自與誰相見,如今你強行留人,欺人太甚?”
靈蘭不避不讓硬生生挨下他一鞭,血痕在她白皙的臉上綻現,她異常鎮定道:“見與不見,是少莊主與商公子之間的事,在下與少將軍都是外人,不宜妄作斷言。”
百姓見靈蘭遭難,又簇擁過來給她壯聲勢。關虔哪裏會將這群人放在眼裏,又是揚鞭要打,被靈蘭趕緊擋住:“少將軍,百姓無辜,你可別……”
依關虔看來,這幫人,為首的是刁婦,其餘的便是愚民,他懶得多做周旋,隻想把商繁胥帶走。怎料,這些人像是不怕被打似的,他是越凶狠,越被人團團圍攏,難以動彈。
商繁胥知曉關虔性格蠻橫暴躁,不是個善於理清人情世故的人。他自下得馬車,便從容地對圍在身邊的百姓拱手一禮,百姓們見他氣度清朗,落落大方,無聲地讓出一條路來,讓他走到了關虔那邊去。
“關兄,既然是故人相邀,我們恭敬不如從命了吧。”
關虔見他已經到了身邊,正想拉他上馬離開這裏,卻被他出手阻攔:“關兄,無礙的。”
“隨你吧。”關虔隻好從馬背上下來,但這並不代表他善罷甘休了,被人圍堵的事,他仍然記恨,一出手便掐住靈蘭的脖子,不顧百姓們的高聲嗬斥,他道:“既然我和繁胥都留下來,我們的馬車和手下就不必一起去見蔣小姐了。”
“這個……”他要讓底下的人先走,這樣他就沒了後顧之憂,靈蘭當然不會如他所願:“我家少莊主好客,既然要為商公子和少將軍接風洗塵,也不會怠慢你們手下人的。”
“好好說話你不聽,休怪人手下無情!”掌上一使力,就聽得靈蘭呼吸急促,她一定很痛,但她卻咬牙不吭聲。
商濟本來依照商繁胥吩咐守在馬車邊護柳兆衡周全,柳兆衡卻直接從馬車上跳下地來。商濟趕忙飛身護在她身後,馬車四周的百姓看車上下來這樣一個平凡女子卻被如此看護,都是不解的神情,柳兆衡對周圍人道:“我就下來走兩步,你們別緊張。”
事實上,她也不止走了兩步,而是走了好幾步走到商繁胥身邊。商繁胥看她下馬車來,麵露苦笑,對她道:“兆衡,我本不想讓你遇上難事的。”
柳兆衡道:“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這個連公子爺都怕的‘有心人’,我怎麼能不見一見。”
既然柳兆衡自己走出來了,關虔也沒再掐住靈蘭不放,他鬆手片刻,靈蘭便仔細打量了柳兆衡:“商公子,不知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