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岡見她把那人盯得太緊,說道:“小師妹,你也看見那人了吧,那是天劍門天師沈萬衝獨子,沈星輝,自小就是這囂張德性!”
沈萬衝,上次聽關虔說起師門,好像就是說的這個名字。柳兆衡又看那天劍門集齊的三人,卻是沒見到關虔在裏麵。之前聽商繁胥說關虔和李高義都來總院了,可自己在這裏後卻沒見過他們,大概為武林大會上避嫌,他們在商繁胥得選掌印後就下山了吧。
覃岡見她仍然在望那沈星輝,又道:“沈萬衝曾助師娘取得飛仙劍,師父十分感念他的恩情,這才由著他自稱了天下第一劍!然則,他從不是我們師父的對手!不是對手卻膽敢自稱天下第一劍,你說他一個天劍門的掌門都如此狂妄無恥,教出來的弟子還能是什麼好東西!”
聽這意思,覃岡,不止覃岡,隻怕是樞機庫眾位師兄,都是極為看不慣這天劍門的!柳兆衡笑道:“我們師父也是張口閉口自己是天下第一呢,比起狂妄,我們師父也不遑多讓。”
覃岡道:“師父是實至名歸,和那被人吹捧得不成樣子的天師是大有不同的。”
柳兆衡哈哈一笑,也沒再說什麼。
看著人家飛渡的方式各出奇寶,推搡驅趕,東倒西歪,反正看著是張牙舞爪的,又嚇人又好笑!
柳兆衡深覺得自己身在樞機庫裏不用這麼去爭搶一番,真是占了大便宜呀!
各門各派的人一到了對岸來就得趕快和自己門派的人會合,湊齊了三人,陸文虎、何寬、烏子纓三人會上前招呼,讓來人根據到岸的順序站隊,單號的排在葉全這邊,雙號的排在玉荀笙那邊,葉全和玉荀笙分別就給他們把序號寫在手背上,一個門派的三人會是同一序號。若遇上不老實排隊,或是到了對岸卻給正在渡過的人搗亂的,烏子纓就會直接在他們手背畫叉,取消排號資格。
不覺柳兆衡和覃岡這邊已經把前十隊人放行了,柳兆衡看著前線人員忙得是滿頭大汗的,就問覃岡:“三師兄,要不我也下去幫忙。”
覃岡看她這樣享不得清閑,笑道:“小師妹,你別忘了自己還有傷呢!雖不知道藥王莊的大小姐給你吃了什麼靈丹妙藥,讓你看上去是已然恢複如常了,但就算你是全然康複,我們也不能讓你到前邊去呀,那裏鬧哄哄的又人擠人,你去了萬一被誰摸著碰著了,我們可舍不得呀。”
“師兄們考慮得是比我周全。”也是呀,那邊看著雖然亂中有序,但難保不會被人摸一下碰一下的,以自己這脾氣,是絕不會讓人唐突到還忍氣吞聲的,萬一脾氣上來了對人家大打出手,場麵就比現在更亂了。
還不如不幫倒忙了!
又過了一陣,前三十隊也放過去了,眼看著大隊伍即將跟上來,商繁胥卻領著丹月西說是要和她換崗。
柳兆衡自然不答應:“你沒看我忙著的嗎?七師兄來得正好,幫著我們一起來驗號。”www.x33xs.com
眼看商繁胥勸不住她,丹月西走到她身邊,一麵開始一起驗號,一麵道:“小師妹,藥王莊大小姐正尋你呢,到處找不到你,她也是急得不行,要是你還不回去,待會她追過來,她那不依不饒的性子,小師妹,你是知道的呀。”
也對,自己怎麼把那大小姐忘了!萬一她追過來教訓自己,她大吵大鬧起來,自己有傷的事不就人盡皆知了!
柳兆衡道:“七師兄說的對,我怎麼能讓蔣大小姐找不到我,我這就去向她賠罪,這裏要勞煩七師兄幫我頂一下了。”
“自家師兄妹,客氣什麼!”丹月西笑著就要摸摸她的頭,像是寵小孩子似的。
商繁胥看丹月西這樣的舉動,柳兆衡居然也沒躲一躲,反而笑得燦爛道:“那我這就先走開一會兒了。”
商繁胥趕忙自己插手,把丹月西的手擋在了半空。
不僅是對丹月西,臨走時她還對覃岡也招手了,是誰的感受都要照顧到,唯獨無視掉商繁胥。
她其實是能聽勸的,唯獨聽不進自己勸而已。商繁胥這樣想著,不覺嫉妒心又起。
柳兆衡匆匆趕回昨晚自己被安置下的祈安居,商繁胥跟著她,卻是一聲不響的。
他這麼沉默,太不是他的風格了,他一貫不是要對她叨念個不停嗎?雖然自己不曾聽過他的,但他何曾管過她聽不聽,他想碎碎念的時候,從不管那麼多!
這下他什麼都不說,莫非是自認為要做樞機庫的掌印,要端架子裝穩重了!
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起初是快步走,後來生怕蔣芝素等急了,柳兆衡就開始跑了。商繁胥看她跑得虎虎生風,是完全不把自己當傷員看!
唉,她真是讓他又嫉妒,又心疼!
到了祈安居,柳兆衡在院子門口就聽到了蔣芝素在大發嬌嗔:“你們到底怎麼回事,那丫頭跑哪裏去了,你們這麼多人都找不到她嗎?難道非得本大小姐親自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