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勇斯雖然有了這樣的意識,但待他們一行人依舊是端正有禮,杜輕舟見他這人長得頗為俊秀,雖帶了些肅殺之氣,但眉目中皆是光明磊落,不像個黑心的人。
但人不可貌相,看看自己身邊長得俊雅秀逸,卻是真的一肚子壞水的商某人就知道了。
“輕舟,你怎麼一進了立恭堂就老是看著我?”發現進門後杜輕舟總是看向自己,商繁胥笑著靠近她耳邊,“放心好了,你義兄我沒那麼不頂用的!”
杜輕舟白他一眼,沒說話,心想,就是覺得你太頂用才要看著你,否則一不小心你做出什麼事來,我還擔心自己不頂用啊!
唐慎顯找話和段勇斯聊天:“段堂主,上次路過這裏看見門口的暗器沒那麼多啊,最近你是挺忙的啊……”
段勇斯不帶絲毫自誇情緒道:“這已經是又新砌的一堵牆了,之前的牆麵已經太滿了,擔心牆受不住,我給移到後院了。”
商繁胥聽後好奇道:“那段堂主可否引我們過去開開眼界呀?”
“商掌印到底是想開眼界還是來試試身手?”段勇斯很平靜地問出這句話,不待對方回答,又道:“無論是想要借此揚名,還是抱了什麼別的目的,不如我們先去後院瞧瞧那幾麵牆,看過之後若有誰還有什麼要求想提,看在少主的份上,段某人盡量應允便是。”段勇斯說著便將一行人往後院帶了。
看到他後院這九麵依次列開的牆時,所有人都覺得有些震撼,這些牆上密布的暗器,無一不昭示著曾經有無數前赴後繼的挑戰者铩羽而歸!
這些牆麵正無聲地告誡著所有人:你不會是例外!若是現在收手,一切都還來得及!
可看著這樣的牆麵,興許一些人是被嚇退步了,但還有一些人,心裏想的卻會是絕不退步……
這些牆麵就是見證,若是贏了他段勇斯,那不僅是震懾了雲霄宮,也是在書寫屬於自己的神話!
這樣做了獲利太大,即便做得心驚膽戰,也會讓人覺得那是因為即將挑戰的興奮,即將成為神話的榮耀,是激動快樂而來的戰栗感……一定會有人,有過這樣的錯覺……
“見著這些牆了,還有後悔的機會。”段勇斯如同勸說以往所有人一樣,對商繁胥說出這句話。
“何來後悔一說。”商繁胥輕輕一笑,“商某不才,不過,此番造訪貴處,並不想要作為挑戰者而存在!”
“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段勇斯隻當對方太狂妄了,想他商繁胥畢竟端著樞機庫掌印的身份,段勇斯一向知道正道中人的伎倆,是又要當那啥又要立牌坊!
商繁胥聞此笑意更甚:“輕舟,你看,這不是你挑戰他的,是他要來傷害你義兄了。你看,這次是否可以勞煩你,為保護自家義兄與他一戰呢?”
杜輕舟橫了商繁胥一眼,這人,果然就是閑不住!
眼見段勇斯已躍至對麵,他從懷裏摸出一把錐形暗器,大概就是他成名的暗器——冰火錐。他左右手各執有數枚,驅動內力,騰地一下,紅光照亮了左手,左手中的暗器如被熊熊烈焰燃燒著,而他的右手藍光凜凜,杜輕舟看見他右手的暗器先是結出了一層冰晶再凝固成了冰棱。
原來是此般的冰火錐啊,錐形暗器匹配能生出冰和火的內力……
看上去很炫目嘛,而且對人的殺傷力還不僅是暗器本身,還有被冰與火內力侵襲後對造成的身體上的灼傷和凍傷,若是這暗器傷至人髒腑,損害就更嚴重了……
這冰火錐果然是件滲人又攝人的暗器了,杜輕舟暗自揣度,若是真的動起手來,自己用喚靈令的勝算是毫無疑問的,若不用喚靈令勝算起碼也是有六成。
但既然人家已經開場了,而且還很賞識她實力的,沒有先用些尋常暗器來試探,而是一上場就放了絕招,如此看得起她,她對人再和善勸解隻怕行不通了……
那就也拿出看得起對方的實力來吧!
“滅!”
“破!”
杜輕舟先指了對方帶火的左手,又指了對方帶冰的右手,接著段勇斯兩支手中的暗器果然是一為烈火盡數熄滅,一為寒冰盡數破碎。
“你,這究竟是何種妖術!”段勇斯被她嚇得大叫一聲!
果然,他這看似神奇的冰火錐,竟是因為同時施行了地支十二令中的烈火令和嚴冰令。杜輕舟憑借著自己從飛仙之境出來時朝夢溪傳給她的地支十二令的記憶,得出如此結論。
不知是誰教他這般來用這烈火令和嚴冰令的,從他呼吸間,杜輕舟能感受出他根本不懂族人的吐納循環之法,竟如此莽撞的學會了兩種地支令術,憑借意誌和天賦以消耗命數的方式來強行使出冰火錐,容她樂觀推測,這段勇斯是絕對活不過三十歲的。
但杜輕舟並沒給段勇斯解釋那麼多,見他似乎被自己驚嚇到了,就道:“你看,你的冰火錐對我們如此和氣,我們哪裏有必要來動手。”
至少現在,段勇斯是很驕傲又得意的活著,自己給他說了,接下來幾年他都會活在恐慌中,又是何必,反正已經於事無補了!
若這冰火錐真是雲霄傘顯聖給出的武功,這樣的武功對身體的耗費太大,完全就是不顧練功者的死活,這雲霄傘好像有些靠不住呀!
像這樣讓練功者一時的屹立山巔,還等不到人家將他擊落,他自己就支撐不住倒下了,真是得不償失啊!
不過,這雲霄傘究竟是何來曆?
莫非也是和自己一族人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