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鴻壑難填(2 / 3)

想到這裏不禁是越發心酸越發悲憤,當即不再問她的意見,徑直往著宗主那邊去了。留下杜輕舟與趙初晴麵麵相覷,趙初晴拉起她的手眼中有些不舍:不會這麼快你就要走了吧?

杜輕舟也以眼神回應她:他就是抽風了,我們不用理他!

可很快商繁胥便安排好了一些事,回來對杜輕舟說現在就可以和她走了,而且還說什麼事情緊急,非走不可……

杜輕舟十分納悶,到底什麼事這麼急,可他卻有意遮遮掩掩,就是不明說。

劍宗宗主率領眾人將他們送到門口,本來是備了馬車送他們去臨鎮的碼頭乘船,商繁胥卻沒讓車夫跟著,說是就他們兩個已經夠了。

趙初晴想他一定是覺得有那車夫一起太礙事,便特意將杜輕舟拉到邊上小聲叮囑她:“路上萬一忍不住也不要太亂來,就算沒人壞你們的好事了,可你還病著呢,自己得長點心啊……”

杜輕舟聽後氣得想笑,自己這次是完全給人敗壞了名聲呀!本不想回她的,可她一直在囑咐讓她自己小心點,杜輕舟終於是哭笑不得地點點頭:“知道了……”

上了馬車,杜輕舟窩在馬車裏閉目養神,商繁胥自顧自做了馬車夫。這沿途約莫花了一個時辰,他除了偶爾找她搭句話,卻並沒太來纏她。可她卻因為趙初晴那些特意的提醒,是一路上都提心吊膽的,尤其是行到僻靜所在時,心裏更是擔憂非常……

好在總算是無驚無險趕到了臨鎮的碼頭,吃過晚飯便上船啟程了,商繁胥說,再行船約莫兩日,下得船後他們就離樞機庫隻餘下半天路程了。

這兩天行船,他居然也不來鬧她,還有禮有節地和她總是保持著一段距離,說話吃飯都不來靠得太近,各自房間雖然在隔壁,但每天也就是敲門說話,就連她試探著請他到房裏來坐一下,他也笑著搖頭避開。

他這樣矜持的按兵不動,完全沒有前幾日的迫切,她難免心中有所疑慮,他這是學乖了?打算對她罷手了?

可這完全不應該呀,以他的個性,既然已經花費過這麼多心力在她身上,無功而返,他如何甘心!

知難而退這等事,簡直有違他的行事風格!

這麼長久以來,他悉心鋪陳,故意讓她知道他心中的痛,不就是為了有一天,當他做出逾越之事時,她能對他有所體諒嗎?雖然這也就是他在異想天開!

可他這還沒做什麼便對她客客氣氣的了,總不至於什麼好處都沒占到,他就覺得她這人不過如此了吧?

哎,也難為他自己能想通!

他不來纏著她了,她倒還樂得清閑!

原以為他會無所不用其極的讓她服軟,在對她占盡便宜之後,就開始頤指氣使把她踩在腳下,若是她心甘情願在他跟前低三下四的,他絕對是會對她又唾棄又抗拒;若是她還會反抗一下,指不定他立馬又會回到卑躬屈膝的模樣,待到她越是依戀他牽掛他時,他再來一個徹底翻臉……反正是要讓她試試什麼叫肝腸寸斷才會滿意的……

可現在她還未曾對他事事聽命,他此時便收手了,這不就是功虧一簣嗎?

現在的他,尚且不足以有那樣的底氣,可以趾高氣揚指著她鼻子來一句:你也不過如此,然後拂袖而去……

可他現在待她如此禮讓,連手指頭都生怕碰到她一下,真是叫她好不適應!

奇怪,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放過她了?

這船上共度的兩日,商繁胥可以明顯的看出她眼裏的疑惑,前些天自己一再對她步步緊逼,現在突然放鬆了攻勢,她倒是不習慣了!

商繁胥再接再厲,每逢與她碰麵都是一副恭敬有禮的模樣,話也不和她多說,笑也不對她再笑,就見她的神情從疑惑到坦然,可沒坦然多久又十分的無法接受,時不時故意在他麵前晃一眼,可他卻是可以拿起一本書來目不斜視,反正就是不多看她一眼……原以為她最後會忍無可忍的來找自己攤牌,可他耐著性子左等右等,最後到了該下船時,她倒是一臉無所謂,換他有些沉不住氣了。

此刻正是一個夕陽無限好的時候,下船後是一處較為繁盛的港口,此地已然是興國境內,商繁胥說這裏到登封山也就是半日路程,若是他們騎馬趕路,今夜就能回樞機庫睡一個好覺了。

前方不遠處的一處宅邸有商繁胥早已安排在這裏的良駒,在和他一同去牽馬時,杜輕舟本想問他莫非這兩日在船上睡得不好,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誰叫他最近老是對她不冷不熱的,他要是不想理她了,她莫非還送上門去不成!

牽著馬溜達出城,才一走出城門,他指了個方向說往這邊走,杜輕舟也懶得和他廢話,徑直便跨馬疾馳,遠遠地將他甩在身後。

商繁胥起初也是叫了他一聲,而後便是如同要和她較勁一般,也是騎馬直追,不多時便超過了她。

可他二人皆是勝負心頑強之人,己方被超過了如何罷休,這一路便是你追我趕,互不相讓……到了後來,商繁胥尋思著馬快受不了了,這才叫了她一聲:“輕舟妹妹……”

杜輕舟也正追到他身側,自打上船後他便沒再這樣叫過她一聲了,這時突然被他這麼一喚,她倒是有些恍惚。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兩人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死命趕路了。

杜輕舟偶爾會看他一眼,卻沒有和他說一句話。商繁胥估摸著她應該是有些話要對自己說的,自己在船上等了她兩天,若是她那時沉不住氣,拉著自己把一番心事剖白了,自己大喜之下或許當即便會和她行了夫妻之禮,若然那樣,他必然是誌得意滿,可那樣過後,自己心底對她的看重與渴求又是否會有所減弱呢?他覺得,以自己的劣根性來判斷,應該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