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天還沒有完全的黑,季衍也想盡快將她帶走,難得聽她主動提起,他自然順理成章的答應她:“既然你這麼等不及的要和本王走,自然,本王得滿足你的請求。”
那黑衣黑鬥笠的六人,見她麵帶微笑向著季衍走去,對他們是完全沒再理會,便有一人終於是不服氣的開了口:“且慢,我兄弟六人也是來帶姑娘你走的,你豈能不管不顧就跟著旁人離開了。”
“戰愷!”
還不等杜輕舟答應人家一聲,季衍已揚聲呼喊出一個名字,將那潛藏於某處的高手喚出,下達了如此指令:“你,去陪這些人玩玩。”
“喲嗬,這些人,就留給我一個人玩?”隻見那名為戰愷的少年人忽然就一個旋身飛走出來,將自己隨身的佩劍瀟灑一橫,直直地就站到了那黑衣黑鬥笠的六人麵前,“你是舍不得把連鬱也叫出來玩玩嗎?”
這戰愷一身白衣,看著還不到二十歲的年紀,長得是異常俊俏,渾身透著少年意氣,麵對季衍時也絲毫沒有主仆間應有的分寸。
自然,在戰愷心中,本就未曾將他季衍視作家主。
哼,若非受了師父所托,自己又怎會聽命於這區區的季衍!
於這戰愷心中一貫便是如此想來著!
季衍知道對方是個桀驁不馴的心性,懶懶地回他一句:“你一個人要是擺不平他們,倒是可以叫上連鬱一起。”
“這樣啊……”戰愷勾了一下唇角,很是自負地斜睨著眼前的六人。
杜輕舟見他這傲氣的神情,還以為他要單挑這六人呢,誰知,他竟是一笑,接著又將潛藏中的另一人叫了出來:“連鬱!”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的呼喊出這個名字,轉眼,又一名身著紫衣的清俊少年飛身而出:“就知道了,你絕不會放我一個人清閑著。”
這連鬱的相貌,較之戰愷,竟是俊美得更顯妖異!
“六個人,你看我們怎麼分?”戰愷說話間目光炯炯地看向連鬱,帶著調侃,“要不,我五你一。”
“廢什麼話,自然是對半分。”連鬱的臉上雖不及戰愷那麼多生動的表情,卻是冷冷淡淡中透著倔強之意。
“好呀,那我們就看誰先把他們打趴下了!”話音一落,戰愷便一劍挑向對麵六人當中唯一說過話的那位。
而下一刻,連鬱也麵無表情的加入了對戰當中。
這一對俊秀少年,確實身手不錯,繞是杜輕舟本人,在他們現身之前,竟也絲毫沒有察覺出他們的氣息!
初時,杜輕舟眼看他們二人與對方六人戰作一團,雙方對陣絕不含糊,是招招都挺凶險,她不由得犯了閑心在想,萬一這一對美少年被人劃傷了臉,那可如何是好……
“王爺,你就這麼放心讓他們曆練?”看那季衍是十分悠哉的在觀戰,杜輕舟隨口問了一句。
“姑娘請放心,本王自有打算。”季衍笑看杜輕舟一眼,繼而向她伸手做出邀請,“不如,姑娘這就隨本王先行離去吧,刀劍無情,血光驚心,這裏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
“我也這樣認為。”杜輕舟微微點頭一下,旋即在心中問了一聲元集真:阿真,你覺得我這回跟著這南疆郡王走一趟,有沒有什麼不妥?
“若你就衝著好吃好喝的去,那也沒什麼不妥。”元集真是如此回答她的,他這般回答其實就是讚成她去了。
原本說這話前,人家那一對美少年是正陷入酣戰中的,可偏偏這話音剛落,杜輕舟再回頭去看一眼時,這對少年竟已然將那六人打到在地了!
何其迅速,也不知在那片刻之間他們究竟使出過如何絕妙招式,竟這樣快就拿到了勝局!
她頗有些驚異的神情正好落在了這對少年人的眼中,隻見那戰愷似笑非笑的看了連鬱一眼,別有用意的說:“這世間靈慧所在,莫非就僅有那孤山氏嗎?”
既然對方知她是孤山一族的血脈,那好,且看看他們要作何打算!
正當杜輕舟興致勃勃的等著接招時,這一對少年卻是回應她從容一笑,而後,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憑空在了眾人眼前。
如此鬼魅伎倆,竟有些行似於她孤山一族的刑天之境!
而季衍對此,卻是一臉的見怪不怪,於是,杜輕舟立即向季衍追問起這對少年人的來曆,季衍有意對她賣關子,說什麼不如她過府做客,如此他便可以大大方方的將那來龍去脈對她說個詳盡了。
說話間他越發靠近,杜輕舟轉開身又側開臉,而後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隨後又轉頭過來對他笑道:“王爺倒是好雅興。”
季衍徹底的無視了她的白眼,依舊是笑容燦爛的看向她,接著命人牽出了她原來的那匹黑馬。甚至,看他的行徑,他是有意與她共乘一騎的,可她顯然無此雅興,為防在拿捏住她以前她再有什麼輕舉妄動,季衍決定暫時不去勉強她。
見他二人各自上馬,正要啟程時那戰愷忽然又現身出來,就閑適地落座在他們眼前的一棵大樹的樹幹上,開口就問季衍那被打倒的六人應當如何處置?
季衍笑著回他:“自然是帶回府後再作打算。”這夥人是何來曆,為著什麼目的,回去以後可得好好審審。
杜輕舟聽得季衍這句話,扭頭便問:“王爺,你還尋思帶他們一起走?”
“是啊,不一起帶走,莫非你想將他們放了?”
可季衍能看出她沒有放過人家的意思,且這黑衣黑鬥笠的六人被傷得站都站不穩了,就算他們相互攙扶,也是走得跌跌撞撞的,每走一步就落下一處血色的印記,看得人頭皮發麻。
杜輕舟拉了一下手裏的韁繩,讓黑馬站定:“未免夜長夢多,還是做個了結的好。”帶回去了反而要惹麻煩,還不如就地處置,以免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