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寶突然亮起嗓門道:“我隻不過要回本就屬於我的愛情,並非是貪欲。”
“可是早就物是人非了呀?你是章媖煐的丈夫,林星星的生父,你兒子還隻有八歲哎,你總要負起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吧!明年上半年你要到汕江大學MBA讀書個把月,正好可以冷卻一下。分開一段時間後,你也許會清醒反思的。”
“我一直都是清醒的,不管怎麼反思,思來想去還是要娶陳玉琰為妻的。”
“林珍寶,距離會使近乎瘋狂的愛冷卻,聽我的沒錯,請你勸服陳玉琰到我的茶藝館裏來吧!我很欣賞她的才幹,如今能幹的女性實在太少了,她是個可造之材,日後肯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請你相信我,不要害人害己告終,好嗎?”
“謝謝你的善意規勸,我再慎重權衡一下吧!”
林珍寶陷入沉思,憂心忡忡,長籲短歎,棲棲惶惶。
陳玉琰見他接電話後左右為難,悵然若失的模樣,不禁愁腸百結,觸緒無端,哀傷立刻襲上心頭,彌漫全身。心中不由自主地嘀咕著“君恩如水向東流,得寵憂移失寵愁。莫怪分襟銜淚語,日見花飛隨水去。多情猶自夢中來,向人粉淚流如雨。人生彈指事成空,斷魂惆悵無尋處”。
趁著林珍寶去衛生間之際,趕忙披上大衣,一聲不響地步出房門,漫無目的地向外麵走去。
“玉琰,幫我把睡衣拿進來。”
不見送衣服進來,也未見回應,“玉琰,玉琰,你在忙什麼呀?把我的衣服拿進來,聽到了嗎?”還是不見回應。
林珍寶急忙圍上浴巾出來,不見陳玉琰,胡亂穿好衣服,奔下樓去尋找,恰好與章媖煐撞個正著。
章媖煐隨即緊抓住他的衣服說:“你幹什麼去呀?馬上跟我回家過年。”
林星星靠在樓梯旁,緊拉住林珍寶的大衣角喊著:“阿爸,阿爸回家過年,阿爸回家過年呀?”
林珍寶亂了方寸,停住了腳步,林星星趕緊抱住林珍寶的大腿,哭喊著:“阿爸,阿爸,你是不是不要我和阿媽了呀?”喵喵尒説
林珍寶沒回答,兒子哭爹喊媽,涕泗滂沱,章媖煐則抽抽噎噎,哭一聲訴一句,林珍寶禁不住眼圈一紅,淚下沾襟,竟然不知何去何從了?陳玉琰懷著孩子不知去向,心急如焚,傷心慘目,五內欲崩,氣噎喉堵,打落門牙往肚子裏吞。推來搡去,磨磨蹭蹭到八點多了,仍不見陳玉琰回來。
林珍寶隻得違心地對章媖煐說:“玉琰不知去向了,等我找回了玉琰,便回家,好不好?現在回去何以心安呀?”
“不可以,她走了,萬事大吉了。她是多餘的,你知道嗎?幹嗎還要去找她。春節不回家過年,攪得我們家雞犬不寧。自從她出現在海濱縣,你就魂不附體了,她死了,你的魂就會回到家裏來。今晚若自殺了,那麼大家都安生嘞。”
林珍寶聽她這麼一說,猶如當頭被潑了一盆冰水,渾身冷得發抖。同樣身為女子,一個是如此善良真誠,屢次勸慰自己與章媖煐白首偕老,一個卻是那麼自私惡毒,巴不得她早點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