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琰伸手遮住半張臉,急忙轉過頭哽咽道:“那是當初,如今的我已經變成一位名副其實的潑婦了,所以被林珍寶那個混賬王八蛋一腳踹開啦。”
陳玉琰想讓張利華對自己徹底死心,故意裝成一個罵街婦女似的毫無修養,可心裏卻在滴血。她深知利華喜歡溫柔可人,輕聲軟語,情感細膩的女性,如果自己都這樣對待他,他就不會再提出做父親的事了,她不想毀了他。可是裝的終究是裝的,改變不了她天生就柔聲細語,溫婉可親的個性,忙轉身出去,踱到陽台上飲泣吞聲。
張利華以為她性情大變,配不上聲名鵲起的企業家林珍寶,結果被他拋棄了,打心底裏瞧不起她了,但又不好直言道破,悶聲不響地吃了一個麵包後,懶洋洋地說:“我有事出去一下,你有啥想買的,就告訴我一聲,我給你帶來,好嗎?”
“不麻煩,你管自己好了。”陳玉琰近乎吼叫道。
陳玉琰的哭腔和大嗓門,再次引起了張利華的極度反感。轉過頭大聲詰問道:“陳玉琰同誌,你怎麼啦,我又沒惹你,從前那個富有女人味的陳芳兒,怎麼消逝得無影無蹤了呢?你居然會被林珍寶折磨成這個樣子,真令我失望。若你不願住在我家,想回到林珍寶身邊去,直說無妨,我二話不說便將你送回去。”說完摔門而去。
陳玉琰靠在沙發上一直哭到傍晚五點鍾,張利華才提著快餐飯盒匆匆進門,揚聲高喊:“陳芳兒,吃飯嘍。”
未見回音,打開門走進臥室,隻見她坐在沙發上,眼睛腫得像燈籠,忙靠近他緊張地問:“芳兒,你為啥哭呀,你哭了一個下午嗎?為誰哭泣呀?”
陳玉琰倏地站起來怒視著他說:“關你屁事啊,走開。”
張利華滿臉困惑地問:“你到底怎麼啦?早上挺隨和溫柔的,為何轉眼間,卻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有苦衷就向我傾訴唄,我會是一個最忠實的聽眾。”
陳玉琰低垂著眼皮,揉揉鼻子,一聲不響地坐回去,心裏卻一直在淌血,不爭氣的眼淚又汩汩地流了出來。
張利華尋思,也許她受了許多難以名狀的委屈,說不定不在沉默中爆發也許會在沉默中滅亡哩,便坐下來輕輕地將她摟在懷裏安慰道:“芳兒,你也許載不動許多愁,心裏不堪重負,想一股腦兒地發泄出來,是嗎?那你就向我開火吧!隻要能讓你輕裝上陣做母親,你就盡管衝我怒發衝冠好嘞。”
陳玉琰靠在張利華的肩膀上,泣不成聲,張利華一直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芳兒,拋開一切,專心致誌地為肚子裏的孩子著想,有啥不愉快的,甭憋在心裏,講給我聽聽,一股腦兒的倒給我,興許我能幫你排憂解難。若是這樣還不能排解你心裏的怨恨,那你打我罵我也行,就是千萬千萬別讓孩子跟著你受精神上的折磨,好不容易懷胎到臨盆了,你總不希望孩子出生後落下病根吧!現在先去吃飯,明天我帶你去做產前檢查。”張利華站起來扶著玉琰去了廚房,隨後去衛生間拿毛巾替她擦臉。
張利華溫柔地說:“芳兒,多吃一點,我看你神情不定的,是否又在思念他呀?你還是放不下他嗎?你為何成了無家可歸的人了呢?晚上能講給我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