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琰又一次聽見他提及林珍寶,忍不住氣衝衝地厲聲嗬斥道:“張利華同誌,你剛才胡說什麼,叫你別在我麵前提及他的名字,你怎麼就不長記性了呢?你從哪裏得知他離婚啦?該不會是胡編濫造蒙我的吧!老實說他是否離婚跟我風馬牛不相及的。你就此打住吧!”
張利華不無嫉妒地說:“打什麼住啊?林珍寶叫我告訴你的,我偏要一吐為快。林珍寶為你放棄了孩子家庭,如今在我校MBA培訓班讀書,為期一個月。我隻要一撥號碼,他便飛奔而來。你倆分明是‘別來半歲音書絕,一寸離腸千萬結。難相見,易相別,又是玉樓花似雪。暗相思,無處說,惆悵夜來煙月。想得此時情切,淚沾紅袖黦’。卻明知故犯,作繭自縛,何苦呢?”
陳玉琰低沉地說:“你這位心理學專家,居然看穿了我倆的心事。可我目前不想被他得知,請你理解我的苦衷,行嗎?”
張利華鬱鬱寡歡地說;“你還沒原諒他先營救章媖煐母子的舉動,暫且不讓他遇見你,情有可原。我表嫂也去上崗培訓了,你就放心去人民醫院吧!他暫時還找不到你的。你用羽夢亭登記好了,就說身份證和準生證被小偷盜走了,來不及補辦,抓緊走吧!”
“上午想休息一會兒,下午去也不晚。”
“那吃了午飯就走,不許逗留。”
“嗯,看情況而定吧!”
午後一點鍾,陳玉琰再也忍受不了肚子裏的孩子,手腳不停地折騰,一直往下沉,雙腳已經腫得跟冬瓜似的,不得不去醫院待產了。
張利華陪隨陳玉琰來到省人民醫院,陳玉琰的腳腫得幾乎走不動,大肚皮遮住了雙腳,每走一步都要咬緊牙關忍著,張利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屢次想攙扶她進門,卻怕她斷然拒絕,自討沒趣,無奈鬱鬱不快地尾隨其後。
婦產科副主任鬱碧暇,抬頭瞧見步履維艱的陳玉琰,詫異地問:“你這位產婦,腳怎麼腫得跟水桶似的,快進來坐下,量一下血壓。”
張利華扶著陳玉琰坐在她對麵,鬱碧暇嚴肅地說:“請你出示身份證和掛號單。”
陳玉琰抬頭看看張利華,張利華忙替她回答道:“鬱醫生,我們來得匆忙,忘了帶證件,你先讓她住下來,明天我去家裏拿來,行嗎?”
“看她這副模樣,應該住院了,但不知住院部是否有空床位?你有病曆嗎?叫什麼名字?”
“病曆也忘在家裏了,我叫羽夢亭,今年三十三歲,不知孩子怎麼樣?”
“我來看看吧,叫你愛人在門外候著。”
檢查完畢,鬱碧暇皺著眉頭說:“你是第一胎高齡產婦,胎位不正,羊水不足。胎兒有點偏大,肯定得剖腹產了,你是什麼血型的。”
“我是A型血,隻要孩子平安,今天剖腹產也行,現在肚子一陣緊似一陣地疼痛難忍,我感覺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若你丈夫回去把你的身份證和準生證拿來,並在手術單上簽字,你就可以動手術了。”
這時,陳玉琰的腹部突然劇痛難耐,張利華見狀急中生智,趁機懇求道:“鬱醫生,她痛得汗水直冒,我已經沒時間回家取證件了,以後補上,求求您先安排動手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