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5日早上,胡汪洋和林海嘯夫婦,急衝衝地來到汪潔茹家,玉琰開門驚訝地問:“嗨喲,海嘯姐,還隻有七點鍾,你們便來了,孩子還沒睡醒哩。”
胡汪洋愁眉苦臉地說:“玉琰,昨晚我跟海嘯商量過了,不敢帶你的孩子。瀟瀟畢竟是你和林董的女兒,我們擔當不起啊,還是另找他人吧!對不起了。”
陳玉琰疑惑地問:“汪洋大哥,我們不是說好的嗎?怎麼一夜之間就變卦了呢?”
胡汪洋臉色凝重地說:“不是變不變的問題,一是,我們舍不得你去西部;二是,林董的女兒確實收養不起。這是你倆唯一的愛情結晶,比帶自己的孩子責任還要重大,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陳玉琰神情落寞地問:“毫無回旋的餘地嗎?由於陳瀟瀟是私生女,莫非汪洋大哥瞧不起我,你和海嘯姐歧視我們母女倆,對不對?”
胡汪洋強裝歡顏道:“那倒不是,若你不去西部支教,留在海島教書,我們可以替你撫養女兒,你也可以常回家看看她。我和海嘯去邊遠海島看過,那裏有三十多個小學生,隻有兩個教室,兩個老師,僅僅初中畢業,沒有人願意在哪裏教書,仿佛是世外桃源,劃船進去,劃船出來,沒有人知道那個孤零零的小島,也許被世人遺忘了。你若願意去那座島上教書,我可以送你過去,什麼時候想來看孩子,我接你回來便是。”
陳玉琰拉著海嘯的手說:“海嘯姐,我不想繼續留在這座令我傷心欲絕的城市,我此生不願再見到他。如果留在此地,肯定會有人舉報。我也活著不舒坦。你們就可憐可憐我吧!倘若你們真的不想收養她,我就把她扔到大路上去,讓路人撿去算啦。既然我與他無緣了,何苦養他的女兒呢?”
汪潔茹苦笑道:“玉琰,別賭氣了,若你們都不願要這個孩子,那就由我來撫養吧!我要求收養為女兒,怎麼樣?”
陳玉琰耷拉著腦袋,神情倦怠地說:“汪阿姨,你身體不太好,年齡又大了一點兒,不適合帶孩子。”
林海嘯接口道:“把瀟瀟送給我表姐的兒子,怎麼樣?表外甥家隻有一個男孩八歲了,家又在海洲市,生活教育環境都不錯,你們覺得如何?”
汪潔茹點點頭道:“嗯,海嘯這個主意不錯,我打個電話問問我的兒子,怎麼樣?玉琰,你願意嗎?”
陳玉琰憂心忡忡地問:“汪阿姨,你兒子叫什麼名字啊?你媳婦做什麼的?他們若樂意撫養,當然行。我付給他們撫養費。”
汪潔茹傷感地說:“我隻有一雙兒女,離婚後,兒子判給他阿爸,女兒判給了我。他阿爸在海洲市經商,賺了錢買了一幢房子二百多平方米,房產證上寫著兒子的名字,就連我們住的這幢商品房,也是他爸買來裝修好送給女兒的,房產證是女兒的名字,我一無所有哎。兒子媳婦都住在他阿爸家。我兒子是海洲市大學的老師,媳婦叫方妤娜,在海洲大學圖書管理室工作。孫子八歲,在上小學二年級。你覺得這個家庭可以帶你的女兒,我就打個電話問一下,若你覺得不行,那就算了。今天是周末,他們肯定都在家裏。”
陳玉琰唉聲歎氣地說:“他們根本沒時間帶孩子,算了,別問了。既然你們不願撫養我女兒,我就留下來好了,汪洋大哥幫我找份職業吧!”
“行,教書沒問題,我現在就回去幫你辦好,9月1日保你能走上講壇。”
“噢,謝謝汪洋大哥的好意,你們請回吧!”
各自回去後,陳玉琰趁孩子睡著了,汪潔茹午休,偷偷溜出來去超市狠狠采購了一頓,匆匆忙忙回家。
家裏沒人,汪潔茹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陳玉琰整理好一切東西,抱起孩子叫了一輛出租車,急急忙忙去魚舟村。快到魚舟村的時候,忽然烏雲密布,雷聲隆隆,狂風亂舞,頃刻間大雨滂沱。陳玉琰隻好登記了一間私人旅社歇腳,傍晚時分,淅淅瀝瀝的小雨還下個不停,挨到天黑,才轉為毛毛細雨,陳玉琰抱著熟睡中的女兒,打著雨傘,連忙向胡汪洋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