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娘,你看著辦吧,我都無所謂了,反正被你牽著鼻子走啦。”
“哈哈,新郎是你呀,怎麼我看著辦呢?莫非我這個紅娘不稱職,你對我有成見喔。”
“豈敢,謝謝你的關心,一切聽從你的安排,執行你的旨意,還不行嗎?”
“講話聽話音,敲鑼聽鑼聲,你滿口的火藥味,明擺著跟我置氣,當我是傻子啊?”
“我剛才跟人吵架了,心情不好,並非跟你過不去,請見諒!”
“甭跟我編故事了,你是一個從來不會跟人吵架的翩翩君子,想將我當猴耍嗎?”
“你既是我的表哥,又是我的領導,豈敢耍你啊?”
“廢話少說,若不願意娶她,拉倒算啦。她那麼優秀,萬裏挑一的女強人,才貌雙全的姑娘家,又不是嫁不出去,隻是不想隨便嫁人罷了。該說無所謂的人應該是我,不勉強。”向興旺口氣幹脆利落,未等林珍寶回話,他便掛斷了電話。
12月28日中午食堂聚餐後,大家都開開心心地回家了。唯獨林珍寶悶在辦公室裏苦思冥想,明知故犯的事如何了結呢?那幾個小夥子為何要幫劉小丹出這個餿主意?莫非受劉小丹指使,按理說不會呀。劉小丹好像不是那種人,可知人知麵不知心哩,難說。也許她對海濱市出了名的嶺頭貧困村捐資捐物多了,深得嶺頭村民的關心愛護,她的人格魅力激起了嶺頭村民的關注。她真的因自己拒絕她的求愛而去跳海自盡嗎?女人都喜歡玩自殺嗎?倘若都這樣視生命如草芥,視男人為生命中的一切,那麼這份愛未免太沉重了。自己該怎麼辦呢?一邊是嶺頭村同胞三兄弟的威逼,一邊是表哥兼朋友的領導的催促,他們實際上都是為自己好。可是守身和超越不能兩全啊!該如何選擇呢?還未找到答案,外麵女兒清脆的喊聲已翩然入耳了。
“阿爸,阿爸,你在裏麵嗎?快開門呀。”
“噢,阿爸來了,請稍等。”
林珍寶站起來開門,瞅見劉小丹抱著女兒站在門外,一聲不響地轉身,疾步到辦公桌前“澎”的一聲落座。
陳瀟瀟下地歡快地跑過去,擠進林珍寶的大腿間仰頭問:“阿爸,你什麼時候和劉阿姨結婚啊?”
林珍寶瞧瞧女兒,瞥了一眼劉小丹,眉宇間閃過一絲憂鬱,沉重而堅毅地問:“劉小丹,你就那麼渴望做我的後妻嗎?瀟瀟,你真的希望阿爸違背你的阿媽,而娶劉阿姨做你的後媽嗎?”
“阿爸,阿媽已經去天堂享福了,她不要我們了,為什麼我不能有新阿媽呀?你不喜歡劉阿姨嗎?”
林珍寶抱著女兒,目光垂地,不敢與近在咫尺的劉小丹對視。
劉小丹無法回答林珍寶的提問,心裏早就想成為他的妻子,可是又不願看著他委屈難受的模樣,隻好憂悒地說:“珍寶,你覺得娶我對不起玉琰,心裏負荷太重,那就別勉強了。對我來說有無名分無所謂,既然我愛你就希望你過得輕鬆愉快,而非每天憂心忡忡的愁眉苦臉,心事重重的萎靡不振,寢食難安的如坐針氈,那不是我所希望的婚姻。你女兒我心甘情願帶著,隻要你過得開心就好了。”說完轉身跑出門外,恰好與迎麵而來的張曉斌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