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8日早上,陳玉琰佇立窗前靜候薛文斌一家的到來,心裏五味雜陳。良久,耳際飄來一陣清脆的歡笑聲,著眼往山下張望,隻見一個小男孩坐在文斌的肩頭,緩緩向房子逼近,一位瘦削的女人提著旅行包緊隨其後。陳玉琰趕忙奔向曬場,可又即刻返回樓上,把自己關在房間內。WwWx520xs.com
“奶奶,奶奶,小孫子看你來嘍。”
“哇,我的小心肝真的來哉。快下來,看,把你爸累得夠嗆的嘞。嗬喲,寶貝長胖長高哩!這一趟,準備住幾天呀?”
“我暑假住在這裏陪奶奶,阿爸阿媽下午就回去。”
“噢,家裏來了客人,阿爸見了興許下午不想回去嘞。”
薛文斌一聽,估摸是魂縈夢牽的心上人回來了。而鄧瑋瑜琢磨是小姑放學回來哉,急忙問道:“陽陽在哪裏呀?快喊她出來見我哦。”
“不是陽陽,是,是,是……”
“是誰呀?你倒是快說呀!幹嗎吞吞吐吐的哩,婆婆真是的,想急死我喔。”
這時,陳玉琰款款下了樓梯,隨即接口道:“是我,羽夢亭。幾年未見,文斌升級為阿爸嘍,恭喜恭喜啊!”
薛文斌驚聞陳玉琰的聲音,連忙轉過身來,眼裏劃過一道亮光,睜著一雙憂鬱的大眼睛,一個箭步衝上去,情不自禁地將陳玉琰攬進懷裏,激動而緊張地說:“你,你,你終於回來了,羽夢亭,你令我想得好苦啊!”
陳玉琰羞答答地推搡道:“你妻子在看著我們呢,快鬆開吧!”
鄧瑋瑜怒吼道:“文斌,你太過分嘞。當著我的麵與她擁抱,你幹脆與她接吻好啦。羽夢亭,你是我家的第三者,他對你朝思暮想,經常魂不守舍地念叨你,你倆是否同過腿呀?”
薛文斌氣衝衝地推開鄧瑋瑜說:“鄧瑋瑜,你胡說什麼呀?她才沒你那麼壞。你先下手為強,在茶水裏做手腳,引誘我和你幹不願幹的事兒,先斬後奏,你卑不卑鄙啊?”
鄧瑋瑜厲聲嗬斥道:“為了得到愛情,什麼手腕都可以耍,道什麼卑鄙?先斬後奏又怎麼樣?未婚先孕又奈我何?你不是乖乖地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嗎?有能耐離婚娶她呀!”
薛文斌氣得牙齒打仗,憤憤不平地說:“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虧你還是個為人師表的教師呢?”
鄧瑋瑜虎視眈眈地說:“婚姻保衛戰,談什麼為人師表,你我結婚三年整,你有這麼親熱地攬我入懷嘛?假如我旁若無人地與別的男士擁抱,你的感受如何呀?”
陳玉琰見勢不妙,跨前一步拉住鄧瑋瑜的手,溫和地說:“瑋瑜妹妹,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久別重逢,他突然擁住我,我是驟不及防啊!請你諒解,好嗎?”
鄧瑋瑜突然降低聲音說:“你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等他回家後,我非修理他一番不可,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薛文斌冷眼瞧瞧瑋瑜,沉默不語,隨後氣鼓鼓地掉頭向廚房走去。兒子在曬場上玩捉蝴蝶,房間裏隻剩下陳玉琰和鄧瑋瑜,氣氛緊張兮兮的,有一股矢在弦上,不可不發的硝煙味。陳玉琰垂下頭,手足無措地愣在樓梯旁,猶如打碎杯盤等著挨耳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