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瑋瑜忐忑不安地問:“你啥意思啊?莫非我阿爸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哦?”
“我不是南方來的嗎?說不定是你阿爸的叔伯或是什麼親戚呢?”
“什麼,你也是海濱市人。”
“嗯,沒錯。”
“哇,真是天大的喜訊,還不快快告知薛文斌,楞著幹嗎?”
“別急,讓我核實一下。”
“嗯,暫且瞞著也不見得是壞事。那你何時去跟我阿爸會麵喲?”
“待時機成熟再定,慌什麼哩。文斌在喊我們吃飯嘍,先去廚房填飽肚子吧!”
“好的,請上灶房。”
一家人吃好飯,圍坐在薛文斌父親的遺像前閑聊,陳玉琰凝視著薛慶明的照片,陷入沉思,眼角溢滿淚水。
薛文斌站起來緩緩上前,兩手按住陳玉琰的肩頭,溫柔地說:“夢亭,別再思人念遠,淚濕衣襟了。你來看他,阿爸泉下有知,肯定喜不自禁的。咱們上樓敘敘舊吧!好長時間沒你音訊,這幾年你都在哪裏打拚啊?”
鄧瑋瑜揶揄道:“文斌,我帶兒子去山上玩,留點空間讓你們這對老情人溫存溫存,咋樣?”
陳玉琰的臉倏地漲得通紅,羞赧地說:“瑋瑜,你開啥玩笑?我與文斌根本沒什麼,你幹嘛酸溜溜的呀?”
“可我家文斌對你朝思暮想,從來不曾忘記過你哦,睡裏夢裏都喊著:夢亭,夢亭,你在哪裏呀?何時才能再相逢啊?醒來還淚眼汪汪的哩,枕巾濕透了也渾然不覺哦。”
“鄧瑋瑜,你啥意思啊?太誇張了吧!請尊重我的稀客。”文斌瞪著她慍怒道。
“我避開,讓你倆親個夠,還不滿意嗎?”瑋瑜一邊說一邊抱起兒子甩門而去。
薛文斌伸出右手拉陳玉琰的左手,陳玉琰忙縮回手放在身後,兩個人朝樓上走去。剛進房門,薛文斌便情不自禁地拉住陳玉琰的手,附在她耳旁輕輕地說:“夢亭,真的好想你。你不辭而別後,回南方了嗎?”
陳玉琰聽他聲音顫抖得厲害,仿佛動了真情,忙抽回自己的手推開他,坐在桌前的凳子上,幽怨地問:“文斌,你這幾年過得好嗎?看你抑鬱寡歡,眉心緊蹙的模樣,生活不盡如人意嗎?”
“別的還好,就是想你,常常夜不能寐,鄧瑋瑜對我是真心的。後來琢磨著,既然你不肯嫁給我,娶一個愛自己的女人也蠻不錯的,如今的我對她已經死心塌地了。”
“結婚了當然要對她死心塌地的呀!我對你就像對小弟弟,壓根就沒產生過什麼男女之情,都是你自己自作多情哦。”
“我知道,你一直視我是個長不大的小弟弟,可不知為什麼,我愈想前塵往事俱忘卻,可偏偏鐵馬冰河入夢來。我前夜還夢見你回到了胡森裏拉教書哩,這不,你真的回來哉,幾時到我家的。”
“嗬嗬,你的夢真靈驗啊!就是那天到你家的嘞。”
“什麼,莫非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喔,也許還有緣分哩。”
“這玩笑可開不得哦,你對我來說永遠是個小弟弟,從沒有那種感覺,你別再做白日夢嘞,好好珍惜瑋瑜,知道嗎?希望我的出現不會波及你的心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