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點點頭,沒人信吧?她其實以前也不信。
要不是因為上輩子中過招,輕信了江若水然後被她從背後捅刀子,她這輩子也依然會覺得,江若水就是一個溫婉大度的嫡女。
一切果然如江晚晴所料。
天還沒有黑,關於她身世的謠言,就瘋狂的傳了出去,迅速席卷了整個京城。
茶樓裏的說書先生都趁機編了一段新的貫口,說的就是她出生時便克死了母親,之後丞相為避免更大的傷亡,將她關在府中十六年不得出。
說書先生力求把“災星”的稱號烙在她身上扣不下來,還編了好幾段事跡。
說什麼自從她出了院子,江府就莫名其妙出現了毒蛇,還死了一池的錦鯉,就連大少爺江時雲,也被江晚晴的命數妨礙的差點掉進水裏淹死了。
更別說後來,江府的嫡子江時隱也感染疫病,差點沒命,害的相府夫人為救兒子,誠信跪拜菩薩,這才求來了救命的神藥。
反正,隻要能扣在江晚晴身上的鍋,就全給她扣上。
二樓聽人說書的宣忱,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眼看他手臂上的青筋就要曝起,跟著他一起出來的宣讓趕緊一把按住,急的滿頭大汗:“五哥,算我求你了!你要是下去打人,那可就是你沒理!”
宣忱回頭看他,眼神張揚,嗤笑一聲:“小爺什麼時候有理過?”
說罷,啪得一聲便將酒杯摔在地上,惹來眾多人看。
宣讓無奈,雖然知道每次勸都沒用,但流程總得走一走不是?
宣忱左腳已經邁了出去,正要從二樓跳下去,把說書先生的招牌給砸了,另一邊卻聽到了更大的一聲響。
“我打你個瞎說的!”
那人原本也在二樓的包廂裏,直接翻窗戶跳下去,一腳踹塌了說書先生的桌子。
江琉璃在包廂內尖叫一聲,顯得十分無措。
江時雲可懶得管妹妹現在是什麼想法,他一把抓住那說書先生的衣襟:“說!誰教你說這些的!”
說書先生被嚇得不輕,兩隻手在空中來回抽抽,嘴上卻難得的說話清楚:“這、這可不是我說的啊!是大家都這麼說,我不過是把大家的說法統一起來,編了段貫口,冤有頭債有主,你、你可不能打人啊!”
台下的觀眾們一開始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之後,又膽子大了起來。
江時雲長得並不凶狠,相反,還有一股子儒雅之氣,漂亮的臉蛋讓人絲毫不會覺得有什麼攻擊性——當然,被抓著衣襟的說書先生除外。
“就是!大家都這麼說,你憑什麼抓人家說書先生啊!言論自由懂不懂啊!”
“趕下去趕下去!”
“來人啊有人砸場子了!”
宣忱周身的氣壓都降得十分低,怒不可遏的跳到了台上,從江時雲手裏把說書先生搶過來。
那先生原本還以為有人來救自己了,正要道謝,宣忱的大拳頭已經落在了他的鼻子上。
“哎喲——”說書先生慘叫一聲,鼻子裏全是血。
宣忱將說書先生扔出去,嗤笑一聲:“言論自由?這位是江府的大公子,你們要討論江府小姐,難道他不比你們更有發言權?”
台下的人有的認出宣忱,立即慘叫一聲:“大魔王來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