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納悶:“上去?”
宣忱圈住她的腰,迅速將她抱到了樹上,隨著一聲尖叫,兩人已經穩穩的落在了粗壯的枝頭。
“這樣看的清楚。”宣忱道。
江晚晴覺得自己心頭砰砰的跳。
嚇得吧?她想。
當初她宵禁還未回府,也是宣忱抱著她翻牆,把她送回去的。
算起來,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抱她。
可是她的心跳的好像比上次更加厲害。
“真刺激。”江晚晴道。
她看著宣忱,忘了抬頭看星星。
宣忱一笑,得意的不自覺地搖晃著兩隻腳,環在她腰上的那隻手卻仍然在不住的顫抖。
他輕輕鬆開一點,警告自己不能那麼丟臉。
江晚晴往下望去,好像整片森林都在她的腳下。
“好高啊。”江晚晴道,她有些遺憾:“要是我也會輕功就好了。”
可以飛來飛去,可以在林間馳騁,多自由。
宣忱道:“你也可以會啊。”
“你跳下來,我接著你。”宣忱在她耳邊道:“信不信我?”
他忽然就問出了這句話,不是愛不愛我,而是信不信我。
江晚晴想了想:“信。”
在這個世界上,她好像沒有別人可以信了。
從宣忱為她假傳聖旨炸了晚星院的那天起,她就決定,哪怕沒有氣運這回事,他也仍然是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人。
她信他,超過這世上所有人。
宣忱驟然鬆開她,跳到地麵上去,張開雙臂,朝她大喊:“跳下來——”
風聲在耳邊呼嘯,他的聲音也鑽入她的耳朵裏。
他要她跳下去。
江晚晴看看這個距離,要是她跳下去,宣忱又接不住,她就死定了。
黑暗中,她看不到宣忱的表情,隻能看到他張開的雙臂。
不知為何,她好像從中感受到了一點期待。
她閉上眼睛,也伸開了雙臂。
十六年了,她從未嚐過真正的自由。
她真的很想嚐試一下,自由是什麼味道的。
江晚晴身子後仰,從樹上倒了下去,垂直掉落。
失重的感覺讓江晚晴一顆心狂跳不止,她想尖叫,卻叫不出聲,她的身子在不斷的下墜、下墜。
很快,她就知道了自由的味道。
是一種帶著鬆香味的清冷氣息,是一種被巨大的氣運湧進來的,舒服的感覺,是一種溫暖又輕柔的觸感。
江晚晴有些驚奇,她和宣忱幾乎朝夕相處了快兩個月,已經很久沒有一次性加過這麼多的氣運了。
“真刺激。”江晚晴眨眨眼,她聽著他胸膛裏的心跳,莫名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宣忱一刹那間很想抱緊她,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在空中的時間很短,他隻有這個借口去抱住她,來不及細品,就要已經結束。
一直到落了地,江晚晴那種暈暈乎乎的感覺才終於結束。
奇怪,明明加了那麼多氣運,她應該心明眼亮才對。怎麼會覺得暈暈乎乎?
宣忱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江晚晴就好像和她的糕點一樣清甜,在他黑暗的生命裏撕開一道裂縫,努力讓陽光照進來。
他悄悄勾起嘴角,又悄悄平複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