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江時雲著急壞了,給她喂水喝,她也隻是勉強睜開眼睛,對他笑了笑,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江晚晴的意識還算清醒,她並不懷疑自己或許也要死了。
係統告訴她了,還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她就可以擺脫死亡的追隨。
可是她來不及回到京城了,就算回去,沒有宣忱在,她沒有完成那個三百六十度都完美的吻,恐怕也會死。
其實從封村的那一刻起,她就覺得自己有可能換上疫病。
唯一可惜的是,江時雲剛剛失去娘親,現在又要失去自己,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連他也會病倒吧?
不過江晚晴雖然擔心他,在覺得自己快死的時候,最想念的仍然是宣忱。
還挺好笑的,她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接近他,又不知不覺喜歡他,最後還差一點的時候,老天爺居然要讓她失敗。格格黨
她想起宣忱臨走前給她的信,那時候宣忱說,如果想念他,可以拿出來看一看。
她還沒有來得及看過。
她一封都沒看過,她不想早早的把他要說的看完,省的以後沒的看。
她還把那些信留在了翊王府,以至於現在也隻能後悔了。
“我沒事。”江晚晴道,確實沒事,就是快死了吧。
江時雲看她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心裏一橫,也顧不得他們的身份可能會被發現,立刻去找了太醫院的人。
好巧不巧,見到的還是那個周朗。
周朗看到他,心中忐忑,自己明明還沒有動手呢,難道被他看出端倪了嗎?
“扁大人在哪裏?我姐……我夫人病了,還請扁大人過去看看!”江時雲舔著嘴唇,不知道他的焦慮到底來自於江晚晴的病,還是來自於自己隱瞞信息的稱呼。
他好像有一點點壞事得逞的喜悅感。
周朗怪異的看他一眼,單純的以為他隻是要隱瞞身份,所以幹脆就把他當做一個普通村民對待:“這裏這麼多人都病了,扁大夫忙著呢,哪有空去看你夫人?”
“實在不行,你把你夫人也安置到這裏來,我們太醫院的人一起照看她!”
絕對好好照看,讓她死的神不知鬼不覺。
江時雲袖子裏的匕首猛然抵在他的脖子上,眼神凶狠:“我再問一遍,扁大夫人呢?”
“在在在……”
那把匕首劃過他的脖子,割出一點血跡。
“在裏麵!”周朗慘叫。
江時雲收了匕首,冷笑一聲,在他驚恐又後怕的目光中,走了進去。
這可怪不得他,誰讓這個周朗什麼都不說,他的匕首可是有毒的,希望他自求多福吧。
一進院子,哀嚎聲頓時大了起來,江時雲原本不在乎這些人的痛苦,無非就是發熱,難受,有些人身上起斑點。
可是現在,他看到這些病重的人,就仿佛看到了江晚晴病重的樣子。
她現在還隻是發熱,之後會不會也渾身疼痛,身上起斑點,最後一點力氣也沒有,然後,然後死去?
江時雲第一次懊悔起來。
如果他沒有帶江晚晴來這裏,就好了。
如果再走遠一點,離京城遠一點,不就能躲開這場瘟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