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到的時候,恰好遇到江時雲離開。
江時雲一見到他就掄起了拳頭,周朗連忙跪下慘叫:“別別!我是來找江大夫治傷的!我知道錯了,求求江大夫救救我吧!”
江時雲盯著他上下看了半晌,發現他渾身上下都被人給打得快不成樣子了,終於收起了拳頭,冷哼一句:“活該。”
“你走吧,我姐姐沒空治你。”江時雲冷聲道。
周朗痛哭流涕:“小人真的知道錯了,江小姐大人有大量,還請原諒小人吧!我身上的傷,再不治恐怕就熬不到明天了!”
江時雲還要說什麼,江晚晴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進來吧——”
江時雲抓緊時間離開。
江晚晴看到一瘸一拐的周朗,他的傷其實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好看的。
換句話說,完全可以自己躺著等長好。
於是江晚晴道:“你自己也是大夫,知道這種傷找我是沒什麼用的。”
周朗張張嘴,小聲道:“我隻是想,能不能分我一些治傷的藥。”
白水村現在缺得最多的就是藥了。
而周朗居然需要一些藥。
不是江晚晴記仇,哪怕是外傷的藥,也確實已經沒有了。
“白水村物資緊缺,”江晚晴道:“我弟弟已經出去采買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或許,到時候你就有藥了。”
周朗驚慌的張大嘴巴:“這、可是我……”
江晚晴搖搖頭:“我知道你的腿再不治療,可能就廢了,但恕我直言,我能做的實在有限。”
說罷,江晚晴轉身回去,留下周朗一個人在原地。
周朗不死心的跟上去,幫著江晚晴照看病人。
江晚晴見他幫忙,也沒阻止,但他無論再怎麼試圖跟江晚晴說話,也沒什麼用。
天色晚一些的時候,江晚晴看著眾人的家屬們給他們帶飯。
飯菜都是些已經蔫了的菜。
江晚晴看著一個人手裏端著的綠葉子菜,問道:“白水村的菜,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還是無人耕種之後才荒蕪的?”
那人是個約莫四十歲的婦人,聽到江晚晴問她,道:“當然不是了,以前村子裏的菜長得又高又大,還因為品相太好,經常送往宣京城呢!”
“哎,現在村子裏年輕人都走了,我們也沒力氣去種菜,而且,就算有力氣,也中不出來像他們在的時候一樣,那樣好的蔬菜。”
江晚晴仔細聽著,村子裏的年輕人是因為生了病才離開的。
如果當時的蔬菜又大又高,那說明可能沒什麼問題。
但水源這一點,白水村臨近的村子可沒有聽說過有類似的疫病。
江晚晴的調查又陷入了困難,究竟為什麼,這些人會生病呢?
生了病的村民們都唉聲歎氣的躺著,一個比一個無助。他們都相信著江晚晴所說的,很快就能找到病情的源頭。
但是相信的同時,卻也十分絕望。
沒有藥材,連吃的東西也越來越短缺了。
朝廷的人,就是要將他們困死在這裏。
而他們就連出去跟那些士兵拚命的本事都沒有,前兩天有兩個硬闖的,都被士兵們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