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府。
被宣忱忽然丟在府中的宣讓和沈思南麵麵相覷。
“我們大老遠跑來關心他,他一聲不吭就走了?”宣讓看著空空蕩蕩的書房,終於忍不住罵人了。
“還有蘇銳,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沈思南麵色沉痛。
好歹他們是同在梧桐居住了那麼久的,總該有點感情吧?不跟宣讓說也就算了,也不跟他說!
“現在怎麼辦?”宣讓偏頭問沈思南:“我們要追過去嗎?”
沈思南點頭:“左右我也無事。”
宣讓剛要說我也去,忽然又想起了承永帝,頓時變得結結巴巴起來:“我、我、我恐怕不能出京。”
他可不像宣忱,什麼事承永帝都會護著,他的生母是個不怎麼得寵的采女,生了他以後封為昭容,但仍然不受寵。
他成天跟著宣忱廝混,皇帝就不咋待見他,現在讓他出京……
哦,天呐,饒了他吧。
“我就先不去了。”宣讓抬頭望天:“再說,宣京城裏也需要有人盯著宣邈,盯著京中的局勢。”
沈思南又補了一句:“盯著江晚晴的墓。”
宣讓納悶:“這還能出什麼事嗎?難不成有人來刨墳?”
那可太缺德了。
沈思南回想起宣邈在相府時候的樣子,他連相府都可以轉頭就丟一邊去,宣忱的所謂婚宴,他又沒有出席,誰知道憋著什麼壞呢。
“說不定。”沈思南拍拍宣讓的肩膀,叫個小廝來給他備馬,準備出京去。
白水村村頭。
“京城派人來給咱們發種子了,縣令大人說這三年的賦稅也免了,我估摸著之後的日子能好過一點。”
“走走走,領種子去。”
“聽說來了個大官親自督辦,朝廷好像還挺重視的。”
江晚晴一邊聽著外頭的話,一邊給黃三爺端來湯藥:“這副藥喝下去,您就沒什麼事了。隻是以後的日子,要注意安靜修養,不可心情激動。”
黃三爺接過湯藥放在桌上,看著江晚晴,臉上的肉都有點發抖,激動道:“是江小姐!我們都以為您死了呢!您居然真的還活著!”
江晚晴笑笑:“那晚我弟弟回來的及時,多虧了他。”
江時雲在窗邊站著,微微偏過頭,看江晚晴一眼。
黃三爺高興道:“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村裏在發種子呢,等會兒我也去領一袋去!”黃三爺道:“前兩日有人幫我們鬆了土,這下好了,瘟疫也沒了,以後的日子就能好起來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江晚晴起身。
“不多留幾日嗎?”黃三爺臉上著了急:“大家夥都以為您死了,這會兒知道您沒事,肯定要給您慶祝慶祝,我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您呢!”
朝廷的彌補隻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大家誰都沒忘記,當初是誰下令封村,要把他們都扔在這裏不管不顧。
要不是江晚晴,他們恐怕都死在這裏了!
江晚晴道:“不了,原本昨日就該走,我原本就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倒也用不著謝。”
江晚晴和江時雲一起,跟黃三道別,踏上了出村的路。
黃三家原本就在村口,況且大家都去村中領種子去了,也沒什麼人看到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