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夫,啊不,翊王妃。”九黎王道:“孤王知你妙手回春,藥到病除,翊王妃既然來了,可否替本王診治一番?”
“當然……”
“王上。”宣忱拉住江晚晴的手腕,將她往後拉一截,道:“今日來見你的,是大景朝的翊王和翊王妃,不是江大夫。”
“王上若是想要診病,還需去安樂居,江大夫從不出診。”
江晚晴看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九黎王則尷尬了一瞬,他現在不用懷疑宣忱的立場了,宣忱作為九公主的孩子,是不會對他有什麼好感的。
不僅如此,他早就聽說,宣忱對承永帝也一向放肆,看來他聽說的都是真的。
九黎王輕輕咳了兩聲,朝宣忱道:“翊王殿下身上留著九黎族的血脈,今日既然前來,想必也是有意插手九黎立王儲之事的。”
宣忱恢複了一派冷清的樣子,道:“九黎歸順大景朝已久,九黎王的位置,原本也該大景派人來接手。”
“但我父皇開恩,念在九黎王當年助我父皇誅殺前任九黎王族有功,才將這個位置給了王上你。”
九黎王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一瞬。
之後麵前勉強動了動臉上的肌肉,揮揮手,讓殿內所有人都下去。
大宮人帶著所有人離開,關上殿門,九黎王才道。
“你恨孤王背叛了先王族對不對?”九黎王歎氣道:“我早該知道。在孤王知道你要來的時候,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讓孤王的兒子繼承王儲之位。”
“我並非貪戀權勢,隻是魏王爺此人,陰險狡詐,見利忘義,從不將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你此番前來代表大景朝,孤王隻希望你,哪怕真的扶了你的親族上位,也莫要傷害孤王的孩兒。”
他很想說,但是他沒有說。
滅族之仇,真要報的話,也得找承永帝報去,找不到他身上。
“九黎王說笑了。”宣忱冷笑一聲,道:“我既是代表大景前來,自然會選出一位合適的繼承人,必不會帶有私人感情。”
江晚晴忍不住看他,這話誰信啊。
誰不知道他最護短了。
不帶私人感情,這事可不是他能做出來的。
果然,九黎王也不信,隻是笑笑,岔開了話題。
九黎王命人晚上設宴,宣忱和江晚晴並沒有推辭。
江晚晴擔心病人,但既然九黎王已經答應了清整全城的衛生,那更多的事,其實不是她能做的了的。
與此同時,魏王爺已經命人連夜開始搭建安樂居,在原先的基礎上擴大了兩倍,旁邊的房子也被他買下來,一起推倒重建。
魏王爺偏偏也不是個傻的,安樂居麵積大了,他也沒急著好好休整,而是將這裏的地方用棚子圍起來,專門給江晚晴用,同時還以江晚晴的名義打出了吆喝,本次鼠疫患者也請來安樂居。
蘇銳全程看著他,發現他沒做什麼危害宣忱和江晚晴的事,也就隨他去了。
至於病人到底來這裏,還是去九黎王設置的醫療場所,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病人們當然毫不猶豫來笑樂居。
魏王爺早想到這裏,各種藥物和必須用品準備的一應俱全,連床鋪被褥都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