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到的人緩緩走過來,其餘人果然停在原地。
越發像提線木偶了。
可是動作又不如木偶那麼機械。
“你知道你今晚做了什麼嗎?”王詠霖問道。
那人是個侍衛,身上還穿著紅色的侍衛服,腰間的佩劍早已經被收走了。
聽到問話,侍衛有些呆,他困惑的看了王詠霖一會兒。
問句,不在他能完成的事情之內。
王詠霖又問道:“你是誰?”
那人還是很困惑。
如果他能說話,他一定會說,你說的都是什麼意思啊,能不能發個指令?
王詠霖回頭:“看,大家就是這樣。他們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連問話都聽不懂。”
韓章上前:“你為何要殺掉陛下?”
那人還是呆呆的。
江晚晴看著這一幕,這些人隻是問話,沒有下達指令。
要是有人下達了指令,就會發現著了魔的宮人們隻是需要一個指令就能行動的機器人罷了。
此時已經是五更天了。
再拖一拖,要不了一個時辰太陽就會出來,等太陽出來了,他們胸口的蠱蟲花就會消失,症狀也會消失。
等人恢複了正常,江晚晴料定他們是查不出蠱蟲花的痕跡的。
而現在看起來,這些人也沒有繼續問話的樣子,都是等著他們清醒了再說。喵喵尒説
隻有韓章道:“有沒有請太醫呢?讓太醫們看看,這些人究竟是怎麼了。”
張太傅看著江晚晴:“翊王妃既然在這裏,就給他們看看吧。”
宣忱也擔心的看著江晚晴:“王妃嚇到了。”
江晚晴緩緩搖頭:“沒事,我可以看。”
拖時間就好。
她上前一步,給最前方的那個侍衛診脈。
蠱蟲花是診不出來的,從脈象上,隻能看到這個人心跳過快,比普通人更亢奮一些。
所以江晚晴就如實說了。
“王妃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了嗎?”韓章看著她,眼中有所懷疑。
江晚晴點頭:“我不知道。”
韓章正要說,那不如把太醫們都找來看看。
就聽江晚晴道:“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更像是中邪。宮中有邪祟,大家都是知道的。”
王詠霖帶頭點頭:“對,宮中有邪祟,我們都知道。”
韓章道:“簡直一派胡言,鬼神之說,純屬無稽之談……”
“韓大人的意思是,陛下先前讓翊王和翊王妃住進宮裏,也是因為無稽之談麼?”有大臣道。
韓章看著那個人,此人之前還有要和他交好之意,現在居然如此見風使舵的要投靠張太傅和王詠霖,簡直令人氣憤!
對了,張太傅和王詠霖……
他們又穿起了一條褲子。
王詠霖哪裏還有半點跟張太傅不和的樣子,以前那聽話的樣子,不過是裝給宣邈看的!
可是現在,宣邈死了……
他死了,王詠霖自然就不必裝了。
“陛下都說翊王身上有邪祟,還讓廣陵大師前來做法,難道你懷疑陛下不成?”那人又繼續道。
韓章當然是不敢說自己不相信陛下的。
“可是、可是就算如此……”
“唉,”宣忱忽然開口了,他神色有些淒涼,道,“皇兄之前就說,我從戰場回來沾了不幹淨的東西,讓我在宮中這種龍脈充足的地方修養。即使如此,他也不放心,還要每天都來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