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整個九龍山最為險峻的地方。
就算是在九龍寨生活過的眾人,也很少有人敢去一線天。更別說他們這些官府裏的人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敢光明正大的遷徙的原因。
短期內,沒有人能從這麼險峻的地形下攻打他們。
官府的人甚至連封山都做不到,人手不夠,他們最多能封掉每條大路,但是山裏的小道多得是,隻要山匪要下來,他們就不可能攔住。
雷朋咬牙,他隱約覺得,這次計劃失敗了。喵喵尒説
完全被這裏的人看透了。
原本興奮的心情蒙上了一份沮喪,他能抓到大當家和這幾十個人,不是因為他們計劃周密,而是因為山寨裏的人在內鬥,他們隻是勝利一方的工具而已。
“把人帶回去,把領頭的關進牢房,本官親自審!”雷朋說完,帶著人離開了。
他就知道,事情不可能那麼順利。
現在好了,江晚晴和申氏都沒救出來,山匪肯定也有了防備,他再想救人,就難於登天了。
仍然有人留守在九龍山,時不時觀察一線天那邊的動向。
雷朋回到府中的時候,大夫正配置瀉藥的解藥,但也不知道江晚晴用的是什麼東西,解藥下去,這些人反而拉得更厲害了。
最後沒有辦法,隻好不管了,讓這些人拉個夠,反正藥效總有過去的時候。
可是別人能不管,他不能不管。
他得審問出一線天的地形圖來,他不信就連九龍寨的大當家都沒有圖。
大當家這會兒還在蹲坑。
被背叛被算計和肚子疼的感受不斷交替,他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更糟糕的是,蹲到一半,官府的人不讓他蹲了,讓他趕緊起來接受審問。
大當家歎息一聲,算了,這褲子反正也已經不能要了。
牢房陰暗潮濕,窗戶很小,這點臭味完全散不出去,雷朋幾乎是捏著鼻子審完全程。
“一線天?”大當家似乎也有一些沒想到。
真敢去啊。
那裏沒有駐地,沒有房屋,連帳篷也沒有。最艱難的不是地形,是猛獸。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豺狼虎豹。
“我們的人也沒進去過,隻在外圍探過路,要是你需要,我可以把外麵的地圖給你。”大當家毫不猶豫就招了。
兄弟們?要是早不把他們當兄弟就好了,虧他還以為三當家和二當家是真心找他緩和關係的。
但是看到雷朋著急的樣子,他心中還是隱約有點別的想法。
乖乖,他們抓的那個申氏,到底是什麼人啊?
他專門查過,白家不就是個不怎麼受到重用的京官嗎?
他們也不是沒有綁過京官的家人,官府裝模作樣圍剿一番也就放了,這次是怎麼了?
人都躲到一線天了,還要繼續追,該不會惹上什麼大麻煩了吧?
大當家搖搖頭,管他呢,現在這個麻煩又不是自己的,是三當家的。
“那個,你們還想知道什麼?”大當家諂媚的笑著,“我都可以說,我說的多了,是不是能將功折罪?”
雷朋心煩意亂,讓人拿紙過來給他記錄:“你說,你說的東西越有用,我越能保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