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等著秦老爺子發怒把這個小神棍趕出去。
然而秦老爺子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他將禮盒交給傭人，還特意囑咐了一句：“好好收著。”
還收著？他還真打算親自試試這鬼畫符？
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
秦家老太爺好歹也是見慣風浪的人，怎麼也像個普通老頭似的迷信這種東西？
要不是顧忌著場合，恐怕都有人想當場安利一下反詐app了。
在樓下待了一會，秦老爺子就感覺有些乏了，和旁邊的人交待了一聲，就打算先打算上樓了。
晏寒夕看準了時機，給秦焱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跟著進了書房。
“說吧，有什麼事？”
秦老爺子坐在桌後，表情沒有絲毫意外之色，似乎早就猜到他們有話要說。
晏寒夕從手包裏拿出名片遞到桌前。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對方麵色如常，絲毫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是我的名片。”他語氣淡然，難辨喜怒。
何為上位者的壓迫感，晏寒夕此刻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
明明隻有隻字片語，對方卻能瞬間掌控談話的主動權。
她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思考著要如何發問。
秦焱突然開口了：“爺爺，您別嚇到她了。”
這還沒怎麼呢，就先護上短了？
秦老爺子氣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暗罵小兔崽子有了媳婦就忘了爺爺。
有秦焱在身邊，晏寒夕不自覺地就有了幾分底氣，她定了定神：
“這張名片是我師父失蹤後留下的唯一一件東西，時間就在一個月前，我想知道，他在那段時間是不是曾經和您見過麵。”
語罷，她有些緊張地等著秦老爺子的回答。
秦邦國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這張名片的主人，我的確見過。”
這話一出，晏寒夕不禁有些激動了起來。
找了這麼久，終於有線索了！
她急忙問道：“那您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秦老爺子搖了搖頭。
“阿焱的身體狀況不能再拖，為了避免家族有人從中作梗，我謊稱出國，實則是去了玄虛觀，就是在那碰到了他。”
之前早就看出秦爺爺身體並無大礙，因此晏寒夕並不意外。
“我欠了他一個人情，因此答應要替他照看徒弟——也就是你，我記得當時距離阿焱的婚禮還有半個月時間，那之後他去了哪裏，我就不知道了。”
距離婚禮半個月，也就是在她最後見師父之前。
怪不得他會留下秦爺爺的名片，原來是早就為自己留了後路，引她來秦家尋求庇護。
這樣一來，之前疑惑的事情就說得通了。
為什麼秦爺爺費盡心思和晏家定親，卻不介意新娘臨時換了人。反正晏寶珠一時半會也找不回來了，倒不如還個人情，讓她住進秦家來。
見晏寒夕低著頭，似乎情緒不高，秦焱低頭看向她。
“別擔心，過些日子我陪你去一趟蓬萊山，或許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秦老爺子一副過來人的表情瞥了自家孫子，看破不說破：“行了，寒夕丫頭先下去玩吧，秦焱你留一下。”
晏寒夕走到門口，彎著眼睛朝秦焱無聲做了個口型：在樓下等你。
一直到看著小丫頭出了房間關上門，秦焱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
秦老爺子冷哼一聲：“對於這門婚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