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兆驚得瞳孔緊縮。
眉心處的壓迫感讓他一動也不敢動。
縱然隻有指尖大小的麵積接觸，但那纖細的手指上蘊含的力量卻讓人不敢小覷。
“他、他已經不在程家了。”
眼看少女不帶一絲溫度的目光，饒是程兆都不由得心中有些發怵，他靈機一動，開口道：“是之前闖進來的那個降頭師，是他把程麟給劫走了！”
他毫不懷疑，以晏寒夕此時的怒氣，她是真的會動手！
旁邊的老者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廢物！”
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嚇成這樣，真是丟盡了程家的臉！
“小丫頭，住手！”
老者麵容嚴肅，疾聲厲喝著命令道。
然而片刻過去，少女抵住程兆眉心的手卻紋絲未動，她冷笑一聲，冷冽的目光直直地看向程兆的眼睛：“你當我是傻子？程家何時落寞成這樣，連已經束手就擒的俘虜都看不住？區區一個降頭師，就能在丹青巷出入如無人之境？”
竟是完全對老者的話置若罔聞。
老者：……
這就有點尷尬了。
見程兆還想耍心眼，晏寒夕指尖微微用力。
程兆隻覺腦中劇痛，仿佛被什麼東西大力粗暴地攪弄腦漿一樣，隻片刻功夫，就疼得受不了。
“別！我說我說……是，是霍家，是霍家帶走了程麟。”
霍家？
晏寒夕皺起眉，指尖再次用力：“什麼時候的事？”
程兆吃受不住，悶哼一聲，急忙答道：“剛剛，就是剛剛沒多久……”
話音未落，秦焱已經一個電話撥了出去，吩咐人立刻聯係空管部門，爭取在飛機起飛之前將其攔下。
指尖力道鬆下，程兆整個後背都已經濕透，渾身癱軟地跌坐在地。
他有一種感覺，這小丫頭……剛剛是真的對自己動了殺意。
那一瞬間給人的窒息和壓迫感，根本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
嫌棄地瞥了一眼跌坐在地的程兆，一旁的老者沉著臉嗬斥：
“放肆！一個叛徒的弟子，竟然敢跑到丹青巷來撒野，今天你不交出《風雷集》就別想走出這個地方！”
這便是明目張膽地耍流氓了。
莫說那東西根本不是程麟拿的，就算是，哪有送走了正主卻來為難他徒弟的道理？
隨著老者的話音落下，連同秦焱一起，兩個人被“呼啦”一下圍了起來。
晏寒夕環視一周，驀地輕笑一聲。
“嗬”
少女的聲音又輕又柔，卻仿佛一記喪鍾敲在每個人的心頭。
她抬起眸子，瞳色深深：“叛徒的弟子？”
老者眼皮一跳：“程麟盜走我家傳之寶《風雷集》、叛出家族，不是叛徒是什麼？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可抵賴的？”
夕陽的餘暉在少女眼中點燃兩盞燃燒著的火苗，在昏暗的廂房中如星星之火。
語氣卻是超乎尋常的平靜。
“閣下莫不是老糊塗了，選拔會那天我就在程家眾人麵前過了明路，程曦老師為我做了證明，你非要指鹿為馬說我是叛徒的徒弟，其心可誅！”
一直未開口的秦焱也上前一步，充當她堅實的後盾：“汙蔑我的妻子，程家這是打算向我秦家宣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