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白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尖利得近乎嘶啞的聲音響起。
“放過我爸媽,是我錯了,求你放過他們……”文希使勁往後蹭,試圖用手遮住臉,怕得連話都說不明白,大口喘息著,還是拚命向施虐者解釋,“對不起,你怎麼對我都可以……”
不要這樣逼他……不要……
文希拚命掙動,雙手胡亂揮舞,手碰到冰涼的玻璃瓶,趁秦暮白不注意他抓住床頭櫃的小花瓶,惡狠狠地往身上的男人頭頂砸去。
秦暮白身子晃了一下,登時血流如注,額頭炸裂開一般,耳膜都在鳴叫,視線中文希驚恐的臉染上一層猩紅。
他似乎不敢相信,緩緩捂住腦袋,可眼睛卻死死盯著文希,鮮血順著手指的縫隙止不住的淌,雪白的床單鮮紅得刺眼。
“是你逼我的……”文希搖著頭,黑發沾滿了汗水,縮著脖子往後退,瞪得滾圓的眼睛充盈著淚水,“都是你逼我,為什麼要逼我!”
“文希……”秦暮白眼裏透著陰森的光芒,漸漸泛出一抹掩飾不住的凶惡之色,伸手要去抓文希。
文希嘴唇顫抖,牙齒直打架,他連跪帶爬翻下床,哆哆嗦嗦地往門口爬。
他甚至顧不得自己連衣服都沒穿,滿腦子隻剩下不能被秦暮白抓到。
會沒命的。
真的會沒命的。
房門被反鎖,外麵還守著保鏢,任他怎麼哭鬧求救也打不開門。
文希不敢回頭看,把嘴唇咬得鮮血淋漓,抱著腦袋像隻小鵪鶉似的在門前縮成一團。
可他抖了好一會兒身後也沒什麼動靜。
文希戰戰兢兢地豎起小耳朵,竭力控製住戰栗,他悄摸摸地從間隙裏睜開一隻眼,隻見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昏倒在床上,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他鬆了口氣,癱軟在門前,他手心都是濕汗,兩眼警惕地緊盯著秦暮白,後怕像一團驅不散的烏雲,壓迫著他。
半開的陽台吹進夜風,涼颼颼的冷汗黏了文希一身,他打了個哆嗦,望著陽台的方向眼睛忽然一亮。
文希扶著門緩緩站起來,站到一半突然頓住了動作,他皺著小眉頭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嗚,流出來了。”
他笨呼呼地雙手捂住屁股,瞪了眼秦暮白,費勁巴力地把床單撕成長條係在一起。
文希擦了擦額頭的汗,扒在陽台往下看了一眼,好在旅館隻有三層。
他咽了下口水,咬牙順著床單一點點挪下來,腿肚子抖得不像話。
平穩落地後他摸了摸袋子裏的金牌鬆了口氣,頭也不回地跛腳跑了老遠。
“恭喜白帆再次奪得冠軍,不愧是當年被譽為花滑之光文希的勁敵,在花滑失去文希的這些年,白帆不負重望的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