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父親,您救救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淩元沛一聽自己要被帶去大理寺受審,嚇得幾乎要靈魂出竅。他跪行到淩宇堯的跟前,不顧對方的嫌棄,抱著大腿哭得撕心裂肺。
淩宇堯卻隻是嫌惡地掃了他一眼,“做出此等喪盡天良之事,還有臉向我求救。給我老老實實滾到大理寺去接受問詢,這件案子我也會全程關注,別想再鬧出什麼花樣!”
這話看似是在訓斥淩元沛,但實際卻也是說給景煜聽的。
畢竟淩元沛頂著淩府嫡長子的身份,若是真的犯了案,自當依照律法處置。但倘若是被冤枉的,也不能仍由大理寺搓圓捏扁地拿捏。
景煜聽到了這話,表情卻並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冷靜地叫衙役進門,把淩元沛給帶走了。
就在景煜準備帶人撤離的時候,淩曦卻突然把人叫住。
“景大人大人請留步。”
景煜回眸看來,“何事?”
淩曦抿了抿唇瓣,“在下想請大人再一次勘驗案發現場,收集證據。”
然而景煜卻拒絕道:“現場本官剛才已經看過,無論是水井還是淩元沛醉酒倒地的地方,都已經被人踩踏得泥濘不堪,已經看不出任何線索。”
“還請大人再查一次。”
“曦兒。”
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斷了淩曦的話,淩宇堯略顯責備地命令道。
“大理寺辦案有自己的標準,豈容你置喙。”
他這麼一說,淩曦隻好偃旗息鼓。
緊接著淩宇堯又道:“時辰不早,不要耽誤夫子們休息。你收拾一下東西,隨我回府。”
不給淩曦拒絕的機會,淩宇堯直接把人帶走。
等坐上了馬車,淩曦卻意外地看到淩宇堯從一臉惱怒的表情轉換為鎮定冷淡,好像剛才的怒火都是裝出來的一般。
淩曦不得不懷疑,他剛才對淩元沛的態度,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爹不生氣了?”
“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淩宇堯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同時問道:“你再仔細與我說說案發時的情況,尤其是淩元沛的狀態。”
說到案情分析,淩曦立刻挺直了背脊,神情也專注嚴肅起來。
“當時我是在聽到廖宏濤的驚叫聲之後趕到現場的。我到的時候,蔣卓已經漂浮在水井中有一會兒了。淩元沛就倒在水井旁,一身酒氣熏天。”
“毫無意識?”
“毫無意識。不過……”淩曦回想著當時的情況,提出質疑,“我跳下水井救人的同時,廖宏濤去叫來了不少人幫忙。照理說這樣嘈雜的環境,就算是酩酊大醉也該有些反應才對。但淩元沛直到被送進房間休息,都一直沒有醒來。依我之見,他當時未見得是醉酒,反倒像是中了迷藥。”
淩宇堯對她的分析不做評論,繼續追問道:“你認為,凶手是不是淩元沛?”
“不是。”淩曦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
“為何?就因為淩元沛當時酣睡不醒?”
“說不好,更像是直覺。”
淩曦擰著眉頭說完這句話,隨後便等著淩宇堯的訓斥或責備。誰知對方非但不反駁自己這樣隨性的答案,反倒讚同道。
“有時候當一個案子走入死胡同的時,直覺往往是突破的關鍵。此事我會繼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