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幾個衙役也跟著吐槽。
“朱頭兒,刑部那邊是不是在監視咱們啊?否則京都城這麼大,怎麼會老是碰上?”
“就是,昨日搜查的時候就遇上了三回,今日又碰見了兩次。”
說到這,朱捕頭朝淩曦投去懷疑的目光。
“淩司直。”
淩曦正忙著查閱今日走訪搜查的記錄,聞言偏過頭來嗯了一聲。
朱捕頭單手撐在膝蓋上,舔了舔下幹燥的唇瓣。
“淩司直每日都是回淩府過夜吧?那你回去之後,可有與淩尚書討論過案情的進展?”
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淩曦也幹脆放下手裏的案卷,直接轉過身來與之直視。
“朱捕頭不如直接問,我淩曦有沒有違反大理寺的規章,將案情透露給外人,才讓刑部知道了我們的行蹤,隨時隨地監視我們的動向。”
朱捕頭其實也在話出口之後有些後悔,他雖然覺得淩曦隻是個光說不練的假把式,但上次前往刑部拿回了驗屍結果後,他還是不至於懷疑淩曦有膽子透露案情。
“……”
一時間大家都沒吭聲,氣氛陡然尷尬凝重起來。
其中一位名叫小五的衙役笑嘻嘻上前打圓場,“淩司直您息怒,我跟著朱頭兒好多年了,最是了解他的為人。我們朱頭兒就是心直口快,沒有別的意思。”
“心直口快,說明朱捕頭就是在懷疑我淩某。既然如此,那從今晚開始我便留宿大理寺,明日搜捕的行動我也不再參與。直到這犯人抓到,我淩曦再回府。不知這個安排,朱捕頭是否還滿意?”
淩曦說完這話,現場又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朱捕頭坐在原地已經漲紅了臉,卻不想拉下臉麵道歉。
淩曦也不奢求他低頭,直接收了卷宗便轉身離開。
“淩司直,司直?”
小五跟著追了兩步,見實在是追不上,這才歎著氣退回來。
“我說朱頭兒,您剛才的話說得也太過了。淩司直雖然是刑部尚書的公子,但他進大理寺這麼些日子,為人處世咱們也都瞧在眼裏,他就不是個好逸惡勞的紈絝公子。”
其他衙役也跟著附和,“是啊,頭兒。淩司直人挺好的,人家堂堂尚書府的公子,每天跟著咱們跑動跑西,也從不叫苦。瞧著他細皮嫩肉的,我都有些不忍心。”
“而且要不是淩司直機智,咱們到現在都還拿不到柳三娘的屍檢結果。”
“夠了!”朱捕頭豁然站起身來,惱羞成怒地指著說話的幾人罵道,“那淩曦才來了幾日?小恩小惠地就把你們給收買了?我老朱在大理寺出生入死這麼些年,難道還比不過他一個小白臉?”
“你說誰是小白臉?”
一道冷厲的嗓音響起,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衙役們紛紛惶恐起身。
“景大人!”
“參見景大人。”
朱捕頭心髒咯噔一跳,緩緩轉過身來。
“景大人。”
景煜一身上朝的官袍,像是剛從宮裏回來。光是這通身的氣度,就叫人不敢直視。
“你剛才說,誰是小白臉?”
“……”朱捕頭咽了口唾沫,一陣心虛。
小五見狀頂著壓力解釋,“景大人息怒,朱頭兒就是太累了,才抱怨了兩句。”
“太累就可以拿上峰撒氣?那你們怎麼不罵本官?”
“屬下不敢!”
“大人息怒!”
衙役們被景煜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紛紛跪地求饒,朱捕頭也單膝跪了下來。
“是屬下口無遮攔,還請景大人責罰。隻是淩司直並無真才實學,實在難以服眾。”
景煜緩緩踱步到他麵前,“沒有真才實學?還是你單憑他是刑部尚書的公子,就心生疑慮?或者說,本官讓淩曦頂了你司直的位置,所以就心懷怨恨?”
“大人!”
景煜說到了朱捕頭的痛點,一下子激得對方說出了實話。
“是,我老朱承認,因為司直一事,我的確不滿淩曦。但最近幾日淩曦他帶隊搜查郭雨的下落,幾次三番都能碰到刑部的人。這很可能是他提前走漏了消息!”
“京都城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郭雨身為逃犯,能供他藏身的地方總共就那麼多。淩曦能想到的,刑部也能想到。況且,他在行動之前已經向本官彙報過搜查線路。若說走漏消息,本官日日上朝與刑部尚書見麵,更可能是那個走漏消息的人。”
“大人,您若真要這麼講,那我老朱無話可說!隻是我心中不服淩曦,便也瞧不上他的做派。”
“本官不需要你瞧得上誰,隻需要你遵照命令行事。”說完這話,景煜冷著臉越過朱捕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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