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霍梓軒大驚失色地衝上去,將兩份藥粉搶過來自己查看。
“赤霄丸分明有毒,怎麼會……”
他停頓了一瞬,猛然抬頭看向一旁的李錦甫。
“是你!是你陷害我!你這個凶手……”
眼看霍梓軒情緒失控朝李錦甫大打出手,張子左一聲令下,便有衙役上前將他擒住。
“老實點兒!”
“放肆,你投毒害人不說,還敢動手打人?眼裏還有沒有王法?”
霍梓軒目眥盡裂,氣得額角處青筋暴起。
“這毒藥不是我的,是有人故意放在我的衣物當中。是李錦甫,是他一早就知道我在懷疑福壽堂,所以才設下圈套害我。”
聽到這話,李錦甫卻在一旁發出得意的哼笑。
“我陷害你?今日分明是你自己跳出來,誣陷我福壽堂的赤霄丸有毒,也是你囂張跋扈地叫嚷著讓我報官。如今真相已經大白,你又舔著臉反咬我陷害。霍梓軒,你真當大家夥的腦子是擺設不成?”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原本一邊倒同情霍梓軒的鄉親們眼下都不敢再隨便說話了,免得一開口待會兒又被打臉。
李錦甫咋舌,“這對夫子已經承認了,你又何必死鴨子嘴硬。難道正要等嚐盡了刑部的酷刑,才肯說實話?”
“你!”
霍梓軒被李錦甫嗆得啞口無言,與此同時張子左也強行掙脫了淩曦的束縛,揉了揉被攥得發紅的手腕。
“此案已經再清楚不過,沒必要再繼續糾纏。來人,將三名嫌犯帶回刑部!”
“且慢!”淩曦伸手擋在張子左麵前,“案情還有諸多疑點,不能就此斷定霍梓軒有罪。”
“淩司直,我知道你想保霍梓軒。但有沒有罪不是你說了算的,得經過審訊才能斷定。眼下你已經與嫌犯牽扯不清,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讓開,別再給自己惹麻煩。”
“張大人這是在威脅我大理寺的官員嗎?”
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子左光是聽到這熟悉的嗓音就下意識豎起了瞳孔。
眾多大理寺的衙役突然湧上來,將刑部的人瞬間衝散。
圍觀的百姓們自覺讓開一條道路,景煜一身玄色官袍威風凜凜,帶著沈逸航大步流星地向眾人走來。
“景大人!”
朱捕頭性格直爽,一看到景煜和沈逸航出現,當即跳著腳嚷嚷起來。
“這幾個刑部的龜孫冤枉淩司直,還想強行帶走涉案的人證。”
景煜聞言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先是仔仔細細打量了淩曦一番。在確認她沒有吃虧的情況下,這才對上張子左。
“關於赤霄丸一案,大理寺已經暗中調查許久。霍梓軒作為此案重要的證人,必須隨由大理寺監管。”
張子左每次與景煜對話,還沒張嘴就已經被對方強大的氣勢所壓製。然而霍梓軒牽扯到他與李錦甫之間的秘密協議,絕不能任由景煜把人帶走。
“抱歉,景大人。剛才您不在現場,不清楚事情發生的經過。淩司直因為涉嫌與證人勾協陷害福壽堂,恐怕不適合再將證人交給大理寺收押。您放心,刑部一定會仔細調查此案,從而還淩司直一個清白。”
景煜眉目一凜,“淩曦與證人勾結?哪個證人?”
張子左抿唇不言,反倒是朱捕頭急不可待地解釋。
“景大人,就是那兩個被打腫了臉的父子。原本是他們狀告福壽堂的赤霄丸有毒,淩司直這才帶著我們前來調查。誰知這兩人突然反水,誣陷說是淩司直派遣他們來鬧事的。”
景煜聞言腳步一轉,直接走到這對父子麵前。
“淩曦派遣你們來鬧事?”
這兩人光是對上景煜犀利的目光,就忍不住心虛地垂下頭。
“是,是的。”
“他用什麼收買你們?”
其中的兒子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道:“淩司直說,隻要我們鬧事,就能讓福壽堂賠錢。”
“也就是說,淩曦並沒有給你們任何好處,你們就心甘情願冒險來福壽堂鬧事。這麼好說話,兩位難道是樂善好施的菩薩?”
“……”
麵對景煜的嘲諷,父子兩人緊張得滿臉冷汗。
張子左心中也是咯噔一跳,趕忙上前阻止。
“景大人,不管怎麼說,淩司直已經牽涉此案。下官覺得……”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景煜直接呼喚沈逸航。
“沈少卿。”
“下官在!”
“將這兩名嫌犯分開審訊。既然他們是受淩曦指使,那便供出是哪一日的事情?當時淩曦是如何與他們交代的,又是在哪裏見的麵。若是答不上來……”
景煜話音停頓,轉頭幽幽地盯著張子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