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恒麵不改色地衝千淩昱拱了拱手，“二郎過譽了，陶某愧不敢當。”
千淩昱嘴角微微上揚，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陶恒，並沒有言語。
段翊瞧圍觀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緊緊護在千淩昱身旁，低聲道：“王爺，此地不宜久留，先去別處吧。”
“不如一同去才子山看煙火吧？那裏是看煙火的好去處，也清淨許多。”千淩昱眸光掃向柳雨璃，又看向柳洛塵。
柳洛塵正準備行禮，卻被千淩昱的眼神製止，隻好撓了撓頭說：“但憑王……吩咐。”
柳雨璃眸底閃過興奮，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那身上披著的銀狐大氅也隨風而動，像一隻撒了歡的小狐狸，靈動可愛。
她是最喜歡看煙火的，自然不願錯過去才子山看煙火的機會！
涼州城每年上元節放煙火，都是固定在才子山上放的，因為才子山空曠，地勢高，整個涼州城的百姓都能瞧見絢麗的煙花！
千淩昱不禁揚起嘴角，隻覺心情大好。
“我先去給兩個姑娘備一輛馬車。”
段翊考慮到兩個姑娘不便騎馬，所以先行離去準備馬車。
王爺每年上元節都有去才子山看煙火的習慣，本來今晚在城外備了幾匹馬，原打算是他們四個酒後一同去才子山看煙火的。
不料正巧遇上了柳家姊妹和陶恒，王爺和三姑娘還真有緣分！如此甚好！
眾人穿過人群，說說笑笑，一同往城外走去。
程清歌突然駐足，衝千淩昱說：“王爺，我臨時有急事，你們先去城外，我去去就來。”
千淩昱瞧程清歌麵色凝重，也不多問，微微點頭。
程清歌看了一眼故意躲避自己的柳清瑤，轉身離去。
程清歌走遠後，柳清瑤才回眸望向程清歌遠去的背影，原以為和他不會再有所交集了……
程清歌隻身一人往剛才來得的方向走去，路過燈謎攤，穿過鬧市，他渾身散發出的氣質，在人群中格格不入，甚是突兀。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婆娑的月影拉長了程清歌的影子，他接著往前走，來到一條僻靜的街道上。
路邊沒了行人的蹤影，牌坊前的幾個紅燈籠被風吹得在空中晃動。
整個街道空蕩而又靜寂，隻能聽見寒風卷起落葉的聲響，還有程清歌那沉穩的腳步聲。
他那身紫袍邪魅狂狷，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那雙鳳眸冷厲，比凜冽的寒風還要刺骨幾分。
走到拐角處時，無影早已等候多時，他卑躬屈膝地衝程清歌行了個禮，指著身後昏暗的巷子，說道：“爺，人就在裏邊。”
“嗯，你在外守著。”
“是。”無影低頭退後幾步。
程清歌雙手握拳，骨骼啪啪作響，整個人消失在昏暗的巷子中，緊接著裏邊傳來周言深的慘叫聲。
無影不禁打了個激靈，世子爺折磨人的法子，可是出了名的厲害！
“二月初八是個好日子，當你的祭日可好？”程清歌捏著周言深的下巴，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