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哦,我可是很忙的哦,這樣子跟‘交手’一般的疲憊感可不想繼續下去,再加上也談了快三十分鍾了,如果是‘交手’了話,大概要被處罰了。”
說的是那個吧,“交手”規則第六條:
“‘交手’不得超過三十分鍾,到時間按照平局處理。”
三十分鍾啊.........小冉學姐對不住了,結束後皮鞭滴蠟什麼的隨你便。
“那麼讓我們開誠布公吧,關於‘概念’的劣根性的共識。”我說道。
“還真是直接呀,你的認知大概就和之前跟小冉‘交手’時說的差不多吧。”
“啊......等等,小冉學姐有跟你進行過報告嗎,為什麼你好像很清楚之前我們‘交手’的細節的樣子,難道當時你潛伏在現場?”以“幻想士”那難以被發現的先天特性來說,如果她潛伏在現場我說不定真的無法發現。
“才沒有那麼無聊呢,這跟我的‘概念’有關,當然不能跟你詳談。”會長說道:“先不談這個,我跟你對‘概念’的看法一樣,至今為止悲劇的時代和悲劇的事件已經證明了我們的‘概念’就像是妖刀一般吸取著我們的惡意,邪念,將之結合成特殊的力量結合體。越是渴望它,我們就越離現實遙遠,過度地依賴‘概念’,癡迷於‘現實覆蓋’,最後會走上與人類相反的道路,淪為怪物的存在。‘公會’們憑借‘家長’製度團結住越來越多的超能力者,但究其根源目的並不是為了驅逐超能力者世界的混亂,而是建立以作為‘公會’統治者為核心的權利體係。驅逐造成混亂的‘廝殺’者也隻是方便自己的權利施行。不出所料,自從‘公會’出現後,雖然表麵上‘廝殺’真的幾乎被根絕,但是‘公會’之間的‘交手’愈演愈烈,當然若隻是這種程度還好說,隻是‘交手’了話,超能力者隻要靠意誌就能和‘概念’相對抗,但是........實際上又如何呢,就像是虛擬世界中的現實投影一樣,明麵上的光鮮下,背地裏的‘廝殺’沒有停止,被‘概念’支配的狂人在超能力界依然層出不窮,這個世界的腐朽隻是在用另一種製度延續而已。”
“是嘛.........”她所說的事情有一部分我並不知曉,當然並不代表沒有想象過,不如說正是想象到了這個必然性,我才作出了離開的決定:“所以.........你所建立的‘海西大學超能力者新生計劃’能夠回避這些。”
“我這裏沒有集團的傾軋,隻有滿足身為超能力者日常所需的‘概念’競爭,這裏的宗旨並不是讓能力者們依附能力前往另一個世界中發泄肆虐,而是建立新的超能力者城市被人間世界所承認。”學生會長義正凜然道:“我不否認這裏麵有一定的理想性,但是為了讓它付諸於現實,我們所作出的眾多努力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被擊倒的東西,這份希望的力量是無敵的!”
“‘希望’嗎?”她所說的可能性我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我所感受的並不是什麼治愈心靈的愉悅,而是遠在那之上的恐懼,過去的種種不知何時已經化作枷鎖將我牢牢封鎖起來,對於她所期望的可能性哪怕還存在著一點一毫的弱點都足以讓我望而卻步。
“抱歉,我的字典中不存在這個詞彙,隻有‘妄想’而已。”我說道:“我們超能力者是被剝奪了所有‘希望’,‘夢想’的特殊存在,這個世界給我們留下的隻有絕望的‘妄想’。雖然對不起你這麼長時間的演講,但是我還是那句話。”
“雖然在這裏感受到了你們身上那種不同的‘希望’,但是我不打算在你們身上賭上半分可能性,直接點來說,我並不覺得你們能夠突破所有超能力者‘概念’的根源,最強的概念‘超能力者’自身。”我重複著半個小時前的自己說過的話語,比起那個時候一無所知的自己,現在還要講出這樣的話語就算是對那個學生會長而言也是毫無疑問的真正意義上的絕望吧。作為一個人類,你還能繼續保持笑容用自己的‘希望’來繼續感化我嗎?
“能打破哦,陳震,就算你還是難以相信,我還是要說,超能力者絕望的障壁隻是窺探到真相一角的你擅自設下的壁壘,那種貧弱的東西如果真的有心的話當然可以打破。”學生會長卻是繼續說著讓我自我厭惡到極點的話語。
“大話...........就算是至今為止都努力給每句話加上充足依據的你,事到如今也隻能放出毫無營養的空話,嘛.........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如果不這樣做,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目標就會化為空氣化為虛無。”
真是這個世界上第一糟糕的男人啊,陳震,作為一個人類,你毫無疑問是失格的,等出了這扇門我一定要好好給自己來上幾拳。如果都按照我的說法,那麼全世界的人類都拋棄夢想好了,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存在絕對成立,毫無死角的夢想,正因為存在失敗的可能性,存在讓夢想停下腳步的絕望性障壁,那些真正的夢想,那些追逐夢想的人才耀眼無比。我.........隻是因為自己失去了這些,隻是因為充斥著身體的是單純的‘妄想’,隻是因為如果不好好關上門,自己的‘妄想’就會受到衝擊,至今為止維持的自我就會坍塌.........因為這種卑劣的想法,我在侮辱學生會長的堅持,侮辱他人的堅持。
我們超能力者,被‘妄想’所纏繞,被‘妄想’所吸引,被‘妄想’所牽引,或許一輩子都離不開‘妄想’本身,但是隻要還活著,就能被稱為人類,就能夠按照自己所想利用所能借用的一切力量與那份‘妄想’所抗,與自己的‘妄想’對峙............我卻因為畏懼自己‘妄想’的可怕,不僅否定了自己,還否定了所有超能力者,否定了人類全體................我.............真是糟糕透頂了.............
所以放棄我吧,你麵前的超能力者,不管名為陳震,名為‘逃竄者’‘破戒者’‘血染博士’的男人曾經做到些什麼,嚐試過什麼,現在的我從裏到外都已經腐爛透頂了...........不要讓我這樣的糟糕的存在去侮辱你的計劃了..........已經...........為時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