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每條虛犬都不一樣,襲擊我們的,要換作是山神廟裏的那隻虛犬。
我和刁師傅恐怕就沒命了,論凶惡程度,還是山神廟裏的那隻更勝一籌。
“刁師傅,這東西太邪乎,咱們還是挖個坑把它燒了吧。”
對此,刁師傅並沒有疑議,我們倆合力刨了個土坑,把虛犬屍體扔進去之後,剛準備點火,就聽見周圍林子裏又傳來了這畜生的聲音。
刁師傅氣極反笑,朝著土坑裏的虛犬屍體啐了一口說:
“嗬,今天是什麼倒黴日子,開葷聚餐麼?!”
我的耳朵不像刁師傅那麼靈,隻見他閉上眼睛,耳根子微微動了動,不一會就聽出了林子裏還藏著多少虛犬。
“好家夥,六隻,好漢不吃眼前虧,快走!”
我和刁師傅連虛犬屍體都沒來得及燒毀,隨便用土埋了一下,拿上東西就繼續往山下跑去。
剩下的路程不算太遠,我和刁師傅跑了還不到半個鍾頭,就來到了山腳。
從土埡子上跳下去,正好就是水庫的正門。
身後虛犬的低吼聲不絕於耳,但我很奇怪,為什麼我和刁師傅在一起的時候,它們就不會攻擊?
難道說……是我身上有什麼讓它們忌憚的東西麼?
空想無益,現在既然來到了水庫邊兒上,還是應該先考慮眼前的事情。
我們倆一邊警戒,一邊往水庫走去,可這時候,刁師傅忽然停下腳步,重重地歎了口氣。
“唉!完了,忘了砍樹造船了……”
我腳下一個踉蹌,他怎麼還惦記著這件事兒呢?
之前我不是都已經告訴過他,水庫裏有船了麼,為啥非得重新造一艘?
“刁師傅,裏麵真有艘船,之前我來撈屍的時候,是老五叔找來的。”
話音剛落,刁師傅忽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用疑惑的口氣問我:
“老五…小子,你說的老五叔是什麼人?姓什麼叫什麼?”
“他姓王,叫王歸伍。”
我心想,難不成刁師傅和王老五認識?
其實王老五在陰行裏的名聲也不小,他們倆就算認識,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這時候,刁師傅卻笑著搖了搖頭,用懷疑的口吻說:
“不不不,小子,這你可別蒙我,王老五,這都死了多少年的人了,你怎麼可能會認識他?”
“死了?!刁師傅,我說的王老五,身形瘦小,皮膚黝黑,總穿著一件中山裝。”
聽完我這番描述,刁師傅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
從懷疑的表情變作驚恐,搞得我心裏也開始有些發毛了。
要說王老五死了,我是萬萬不可能相信的,而且刁師傅說,王老五已經死好些年了……
可我背上的黑包袱裏,正好包著他的頭顱,這又該怎麼解釋?!
“小子,你描述的沒錯,可他的確早就死了啊……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我…我…我認識他……還不到半個月,他來村裏找到我和奶奶……”
我連話都沒說完,立馬脫下包袱捧在了手裏,然後告訴刁師傅,這裏麵包著的,就是王老五的人頭!
刁師傅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伸手把包袱拿在手裏,他沒有拆開,仔細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對我說:
“這不可能……不可能……我是親眼看著王老五人沒的!”
沒想到,臨了都已經到水庫了,忽然就冒出了這麼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