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太子給我出了一大堆餿主意。
什麼順著樹幹往下滑、蕩樹枝……
這是一個正常人能想出來的辦法?
先不說可不可行,這過程中隻要出一次差錯,我就得摔個粉身碎骨!
“嫌這嫌那的,好,那你說怎麼辦?”
“我的大太子,瞧好了,我今天就教教你什麼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深吸一口氣,鉚足了勁,站在樹枝邊兒上大喊了一聲:
“救……”
可“命”字還沒喊出口,那位老者忽然就出現在了我麵前。
他手裏握著木棍,眉頭緊鎖,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命?您……來了啊?”
我本來說‘您終於舍得來了啊?’
可後來想想,畜生都懂得趨利避害,更何況是人?
他不是鬼嵐的對手,優先選擇自保倒也沒錯。
老者沉吟片刻,忽然低聲質問我:
“你怎會認識鬼嵐?”
“哎喲,您可冤枉死我了,我哪認識什麼鬼嵐、竹籃的,我信口胡謅的您也信?”
可老者卻搖了搖頭,語氣十分肯定地說:
“不,你可不是信口胡謅,你不僅認識他,還認識羅淵,對麼?”
這老頭兒,疑心是真的重。
他說他剛才把我和鬼嵐說的話,聽了個明明白白。
而且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想,都合乎情理。
所以,他敢肯定,我認識羅淵!
該死的鬼嵐,咋咋呼呼的跑來這兒,戳了我兩劍,還把我給賣了。
他倒好,半空中撕條口子人就跑了,真不要臉!
唉,看來自己的屁股還是得自己擦。
反正都已經忽悠了一個鬼嵐,再忽悠一個老頭兒又有何難?
“您可真是冤枉我了,剛才的情形您也不是沒看見,咱們倆要和他正麵硬碰硬,那結果肯定要被按在地上打!您說對麼?”
“胡說!老夫…老夫隻是不喜爭鬥,又怎會怕了那魂界小兒?”
好家夥,賽著不要臉唄?
行,反正我也懶得跟你計較,你說是啥就是啥吧。
於是我開始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好,那您看,我不能事事兒都依靠別人,對吧?再者說,這是我的道場,您沒看他插了神樹兩劍麼?”
老者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我身上的血跡,然後走到樹幹旁邊,閉上眼睛將手掌按在了樹上。
他似乎在聆聽著什麼,不一會兒,等他睜開眼的時候,看他神情鬆了不少,我才跟著鬆了口氣。
“將來你與魂界之人打交道,切記不可如此草率。”
我點了點頭,反正我現在隻需要他能救我下去就行。
而且我有件事兒不明白,山神一脈到底是得有多廢物?
為什麼別人都找上門來了,領頭的人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樣的人,是怎麼能夠去到魂天界的?
等到老者確定完神樹的傷勢之後,他帶著我回到了地麵。
然後他指著遍地的斷棍,一直盯著我看,並沒有說話。
得,我懂了,就是要我給個解釋唄?
“我在練習撞鍾棍,可沒什麼天賦,所以才會斷了這麼多棍子。”
老者搖了搖頭,然後用腳尖點了點地上的坑問我:
“這些坑洞是你用木棍砸出來的?”
“呃……是。”
這該不會要我把地給抹平吧?
我來這兒到底是幹嘛來的?
結果誠如我所想,老者果然要我把地上的坑給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