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兒,柴爺明顯已經怒了。
確實也賴我沒大沒小,目無尊長。
這一巴掌,我挨的不冤。
也多虧柴爺把話說破,我才意識到,剛才花爺沒有死,那我們來這兒是幹嘛的?
而且柴爺顯然是知道這件事兒的。
如果人沒有死,那我和柴爺就等於是被三哥騙來的。
但要知道事情真相是什麼,還得先知道柴爺和三哥之間是怎麼約定的。
於是我踉蹌著爬了起來,捂著臉小聲問柴爺:
“師…師父,呐個……”
“滾滾滾!你別給老子來這套,有話說、有屁放!”
“您既然知道花爺還沒死,那幹嘛還接這趟活?”
要說柴爺氣性是真大,我這個問題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很正常。
可他就是不樂意聽,狠狠地彈了我一個腦蹦,大聲衝我嚷道:
“你小子歸心眼兒不是挺多的麼?你跟著老子,是學送陰辦喪的麼?”
柴爺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怎麼把這事情給忘了。
確實,如果隻是單純的辦喪,柴爺根本就沒有必要跟來。
有三哥在,就算我一個人來也不會出什麼大事兒。
就算出事兒了,柴爺也能替我善後。
他會跟來,就足以說明,事情不單是辦喪這麼簡單!
而我跟著柴爺,也是要學‘討鬼人’的本事。
所以,我們是來討鬼的,並不是來辦喪的!
我雖然有一肚子的苦水倒不出來,但我也在心裏罵自己活該!
平時腦筋轉得挺快,但一到節骨眼兒上,我就跟個傻子似的。
見我沒有再反駁,柴爺哼了一聲之後,就帶著我進到了屋裏。
可柴爺剛一進屋,那隻臥著的白虎忽然間就站了起來。
它攔在花爺的屍體前,好像意思是不準別人靠近。
我不清楚柴爺能不能看見它,但他確實走到白虎麵前就停下了腳步。
隨後,柴爺環視了一圈屋子之後,轉而問我:
“花爺有沒有交代你什麼特別的話?”
“我們聊的挺多的,至於特別的…特別的…”
我想了想,四靈戲的事兒算是特別的,但肯定不能對柴爺說。
除此之外……
我看了一眼白虎,忽然想起了花爺說過的一句話,於是連忙轉達給柴爺:
“噢噢,我想起來了,花爺說,大崽子跟了他一輩子,咱們要是能收,就收了它吧。”
柴爺一聽我這話,眉頭忽然皺了起來,直接揪起我的耳朵就問:
“什麼大崽子小崽子的?你小子他娘的連編瞎話兒都不會?!”
“哎喲!疼!疼!真的!花爺說的大崽子,就是白虎!”
一聽見白虎兩個字,柴爺立刻就鬆開了手,隨後猛地轉過身盯著花爺的屍體。
他一言不發,麵沉似水,慢慢從腰間抽出了柴刀。
與此同時,白虎也露出了鋒利的獠牙,耳朵向後,衝著柴爺做出了撲食的姿勢。
眼看這情形,我就跟鬼上身了似的,自作主張攔在了柴爺麵前。
“柴……”
“找死是不是?讓開!”
我搖了搖頭,絲毫不擔心身後的白虎會偷襲我。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總之在我看來,它並不危險。
柴爺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沉聲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