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爺和師父同時把視線轉到我身上。
而且他們倆的臉上雖然都沒有明顯的情緒,但這個反應就足以證明他們非常驚訝。
‘探月行動’這個名字,我還是通過艾珍妮才知道的。
當時那個文件袋裏的內容,我確信絕對不是誰都能得到的。
先不考慮艾珍妮到底是怎麼得到那份文件袋的。
但我敢肯定,武衛城裏的那位老先生,一定和索命門有關。
不,準確來說,他應該是和‘探月’有關。
這八個人,我雖然沒有看清楚他們各自的相貌。
但從身材上判斷,他們裏麵絕對沒有超過三十歲的人!
所以,那位老先生肯定不是‘探月’的一員。
我猜測,他的身份比‘探月’隻高不低。
他手中所掌握的權利也是我絕對沒有辦法想象的!
師父和柴爺沉默了片刻之後,用十分生硬的方式扯開了話題。
他們倆仿佛是在告訴我:
“這事兒背後的隱秘,我們知道,但現在你什麼都別問。”
我當然也知趣的配合他們,沒有多嘴再說什麼。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院子裏的那團白毛。
這時,柴爺冷不丁地對我說:
“小兔崽子,你有眼福了,化鬼的過程,你給老子看仔細些,從今往後,都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
“為什麼?”
柴爺沒有回答我,反而是師父把話頭給接了過去,沉吟道:
“因為果子是想讓你看個明明白白,否則的話,現在就是討鬼的最佳時機!”
師父一說我就明白了。
雖然有些驚訝,但我多少也猜到了些。
按說如果目的是討鬼,那為什麼不趁著它毫無防備的時候下手?
偏偏要等到它鬼化完了之後給自己平添麻煩事兒?
就這情況,已經根本不需要確認什麼了。
那東西,顯然不是人。
我按照自己的理解,把那團白毛和蝴蝶在心裏做了個類比。
鬼化和羽化應該差不多。
所以我猜,李大叔也許根本就沒有撐過那一晚。
在毛家店,我爹看見李師傅的時候,他恐怕就已經是具死屍了。
這件事情,不單是柴爺、師父和三哥,恐怕潘叔也摻和了進來。
我想,他之所以沒有露麵,是因為現在正忙著給我爹料理後事。
想到這兒,我開口問了一句:
“師父、柴爺,其他的事兒我就不問了,我就想知道我爹他的後事……”
柴爺和師父都沒有立刻搭話。
我們彼此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柴爺才率先開口對師父說:
“老東西,瞧見了吧,跟他爹一個德行,心眼兒太他娘多了。”
師父滿臉欣慰地看著我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
“嗬嗬,是聰明,很聰明。”
本來,就在我以為馬上就能得到答案的時候,柴爺刻意壓低了聲音,緩緩抽出了柴刀說:
“來了!”
聞言,我將目光鎖定在那團白毛上。
院子裏的打鬥聲也戛然而止,院子裏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晚風輕拂,毛球上的絨毛微微抖動著,場景畫麵和心情一對比,怎麼都覺得的不相稱。
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們三個人屏住了呼吸,我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麼。
但這時候,我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微弱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