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楓鳶也是席地而坐,是正坐,也就是跪坐,嶽父要給他親自反差,他半跪著說道:“不敢勞煩嶽父,小婿自己來。”
他接過茶壺先給嶽父填滿,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坐下後做了個請的手勢,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卻差點嗆著。
他以為是茶,原來是酒。
難怪別人都說嶽父是個怪人,哪有一大早喝酒的?
哪有人用茶壺裝酒?
方經亙抿了一小口,說道:“這個酒是我親自釀的,放了有十年,今兒想著和九華一起品嚐品嚐。”
池楓鳶說道:“多謝嶽父。”
心想,剛才嶽父說賞梅花,這會又說品酒,這要不是玉犀親爹,他轉身就走。
方經亙放下茶杯,手輕輕敲著桌子,微閉著眼,還哼哼幾句兮不兮的古詞。
其實他微閉著眼觀察女婿,看他有沒有不耐煩的表情。
見女婿坐姿端正,神情平靜,對他態度恭敬,方經亙心裏滿意。
哼哼幾句之後,方經亙拍下桌子,道:“外人都說你話少,我這人也不咋會說話,那就聽曲吧。”
一拍手,進來兩個人,一個如玉公子一般,拿著個豎琴,一個是嬌美佳人,抱著把琵琶。
二人進來行禮坐下,樂器擺好,彈了高山流水如此類清雅樂曲。
方經亙邊聽邊和女婿說此曲名是什麼,誰作曲,各種背景之下譜的曲。格格黨
池楓鳶點頭,難怪外麵有人說嶽父是個有才之人,這個才不是指科舉考試,而是其他。
玉犀就很敬佩她父親,賀梅以前說過,說四小姐說老爺是全才。
方經亙見女婿點頭,問道:“你都知道?”
池楓鳶微微點頭道:“略知一二。”
方經亙心想,不算太笨,知音律者心中有渠溝,隻可惜渠溝歪了。
剛才他也在觀察女婿,見他一眼都沒看向彈琴的二人。
這二人是他特意挑選的,男的就算他見了都得說好一個標致人物,女的更是婉約動人。
他舉杯,女婿給他填酒,自己也是滿上。
翁婿倆喝了杯中酒。
突然,外麵下起了小雪,方經亙站起來走到廊下,拍手笑道:“好雪!今兒這個雪下得好!”
池楓鳶也站起來走過去,和嶽父並排而站。
他微微一笑,玉犀在家有沒有堆雪人?
估計沒有。
明年,等明年搬到莊子裏住,到時候玉犀想做什麼做什麼。
方經亙看到女婿有笑容,奇怪。
剛才一直平靜,這會下雪他笑什麼?
四處看看,一個人都沒。
他說道:“此景此情哪能不暢懷痛飲?來來來,美酒歌謠,人不自醉枉少年!”
池楓鳶又跟著嶽父回去坐下,心想,也就是嶽父對他呼來喝去的,就是皇上說啥,他不願聽說聲告退轉身走了。
方經亙連喝三杯,說痛快,又問池楓鳶會彈曲嗎?
池楓鳶說道:“略會一二。”
方經亙意外,指著豎琴問道”“這個可會?”
池楓鳶點下頭。
方經亙又拍下桌子笑道:“正好,我會琵琶,那你來彈豎琴,咱翁婿一起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