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穀雨和千歌所住的山洞中。
穀雨坐在床頭邊上的桌前,點綴的明亮燈火映照他麵前空白的紙頁。
他提筆的手猶豫再三,還是沒能在上麵落筆,顯得很是猶豫。
可穀雨知道,他腦子裏的東西現在可不能挖出來,寫在紙上。
不然跟昨天影所說的打開了某個魔盒差不多。
或許也是一記“昏招”。
他眉頭緊鎖地揉著太陽穴,看著桌麵的白紙長歎一聲。
“……罪人啊,我。”
相比於昨晚因為想到反製手段的風采與得意。
今天起來後的他一想到其會造成的後果時,隻覺得像是又打開了一個魔盒。
現在從魔盒中釋放而出的幽靈,正在穀雨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後果太大了。
若真的執行的話,穀雨覺得大半個提瓦特都會被他拉下水。
“至冬,蒙德,璃月,還有……”
他嘴裏喃喃地說著這些地方,最後目光黯淡地往後一倒,躺在房間的榻榻米上。
閉上眼睛不想再去想腦海中的問題。
可這樣逃避,不去思索反製手段的話,昨天影所說的話還清晰的印在腦海中。
【要是稻妻的子民把我遺忘了呢?】
一想起自己這位鬥爭架勢十足的將軍大人。
穀雨覺得要是她知道了自己的主意,恐怕也會猶豫的。
而且,穀雨還不能讓她去執行,不然的話她會變成她口中的“昏招者”。
穀雨也不想她如此,實際上影大概也做不到。
穀雨暫時自負地認為,眼下世間,隻有他和千歌才能做到這件事情。
穀雨用手臂橫在額頭上,鎮壓著腦海中止不住洶湧的駭人想法。
這時候輕盈的腳步慢慢靠近,坐下時帶起的香風讓穀雨繃緊的頭腦鬆下了些。
隻覺得沉重的頭被一雙小手抬起,小心地枕在了一雙略顯纖細的緊繃雙膝上。
穀雨睜開眼睛,上麵的千歌低頭安靜注視著他。
白皙柔嫩的肌膚被燈光照得晶瑩剔透。
盡管她還是在持續的忘卻,但那份溫婉柔情的笑容已經恢複過來了。
“千歌……”
“嗯。”
“我們明後天可能要離開稻妻。”
“千歌沒問題,去哪兒都行,隻要不丟下我。”
說出這種話時,千歌臉上沒有一絲的動搖.
至還有點為她自己的“頑固”感到驕傲。
得到這樣的回答,穀雨隻覺從方才問題的泥潭中爬了出來,全身變得輕飄飄的。
仿佛站在一望無際的曠野上,可以去到任何地方。
盡管穀雨知道這些隻是他自己臆想出的虛幻。
穀雨也清楚,他還是那個“命運的囚徒”。
無論走去到何方,躲藏何處,像是命運的波瀾已經再次把他推到了浪尖之上。
一切都要做出選擇。
“我會讓你想起一切的。”
每一次選擇,穀雨都認為這是他選擇了自私。
而這一次,他也沒覺得例外。
千歌眨動了烏黑明亮的眼睛,眼前的她看起來已經不像對失去的記憶有著深刻的固執。
臉上如緋紅薔薇般慢慢綻放的含羞與歡心,是來自心愛之人給予自己的承諾。
“嗯,千歌很開心。”
束在腰肢上的寬大正裝黑色腰帶,並影響千歌的舉動。
纖細柔軟的彎腰伏身,耳鬢廝磨地表達著她的歡喜。
很快來到了第二天上午。
千歌早已完全做好了心理準備,要跟穀雨去往任何地方。
經過一天對自己記憶空間的整理,千歌對穀雨的記憶大概能保留一天左右。
記住與消失之間維持在了一天,相比於魚要好些。
她慢慢接受熟悉了這一現狀。
因為穀雨一直在身邊,所以穀雨對此也有暫時的解決方案。
就是每天早上醒來,運用她可以翻閱穀雨記憶的能力,了解之前發生了什麼。
穀雨的記憶是沒有千歌清楚,但千歌根據他的記憶,至少是能大概記住了事情。
穀雨就相當於她的日記本。
她在山洞房間中開始收拾起了行李。
盡管失去了關於穀雨大多數記憶,但對於某些感覺當在此重現時,千歌發現她是能引出一些模糊記憶的。
就如同此時收拾行李用到的兩個黑色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