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蒙德出現的天使,是至冬製造的幻象?”
“應該沒錯。但不是獨有其形,天使特有的虛空閃電可沒落下。”
琴把這消息告知了璃月諸位後,議會堂中陷入了沉默。
“這不就是他們愚人眾演出的一場戲嗎?我們……我們不就像是一個被塞了打敗天使,拯救璃月的角色劇本嗎?”
一想到近期殫精竭慮備戰的天使,原來隻是愚人眾製造的幻象。
覺得被糊弄的開陽星瞬間又想罵了出來。
“即便是幻象,是戲碼,我們也不得不登台配合演出。”
刻晴沉著聲說穿了這個事實。
她們七星都知道,假如這一天真的到來,璃月沒有選擇。
必須配合這場結局既定的演出。
擊破會給璃月造成恐慌的幻象,驅散侵蝕心神的業障。
“他們愚人眾的目的,是想把世人被抹除的記憶重現吧?”
夜蘭雙手抱胸,很快推導出了愚人眾可能的直接目的。
琴不可否認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出了另一件事情。
“這應該也是他的目的,他們在去至冬時經過蒙德。我們有簡單接觸過。”
琴分把穀雨和千歌經過蒙德,北上至冬的事情說了出來。
璃月的七星再次麵麵相覷地沉默。
“所以,那個叫穀雨的家夥很有可能就是幕後的主使吧?”
開陽星雙手抱胸,大躺在靠椅上,不加掩飾地帶著敵意。
他掃視同僚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琴身上,想要一個肯定回複。
刻晴不快地撇了他一眼,眉頭微皺。
除了覺得他失禮外,更搞不懂他就此一口咬定的衝動是什麼意思。
真就這麼渴望找到一個具體的敵人,來宣泄憤懣嗎?
“即便他就是製造天使象的主使,事情也沒這麼簡單。”
開陽星瞧見了刻晴輕微舉動,他側身對向刻晴,哼聲繼續他的看法。
“或許沒這麼簡單,但所有事情的源頭不都全部指向他嗎?還跟愚人眾合作,怎麼看都是一個禍害。”
此話一出,刻晴紫色的瞳孔微張。
她頓時覺得沒了交流的必要,但還是有些不解地反問道。
“你……你就沒想過他是記憶抹除的受害者?若你站在他的處境上,你會怎麼辦?願意放棄掉一切不作抗爭?”
“這隻是他的抗爭!惡意拉璃月下水就是他的罪過!”
開陽星一臉怒像,握拳朝著鐵木長桌用力一錘。
漆黑堅固如鐵的長桌沒有一分動搖。
感受到拳頭傳來的疼痛,開陽才發覺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抬頭一看,同僚們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仿佛看著一個異類。
特別是剛才跟他辯駁的刻晴,更是一臉難以置信。
他想辯解什麼,但話語就是卡在了嗓子眼中。
反應最為激烈的刻晴站了起來,用著近乎開罵的語氣斥道。
“開陽!你連加害者和受害者都搞不清了嗎?
要是他穀雨犯了什麼,然後一人受罰,我也不會說什麼。
但現在是上麵無理地抹除了世人的記憶,他也是受害者。
你怎麼對這源頭的強權錯誤視而不見?還歸咎加罪於受害者?
你就沒想過,他穀雨也在想辦法糾正錯誤嗎?”
刻晴刺骨的接連反問讓開陽星無言以對。
他不敢看向刻晴,雙手捂著額頭,仿佛陷入了自我的懷疑中。
那健碩的身軀蜷起來後,仿佛變小了不少。
“那能怎麼辦?想要反抗博弈,發現連棋盤都找不到!規則又是什麼?”
開陽星有點憋屈地低聲反問道。
在坐的人都懂得他的意思:他們能跟高天抗爭嗎?
即便有琴帶來消息,但實際的局勢如迷霧籠罩,依舊難以突破。
但刻晴可不甘停於此,更不會簡單地樹立敵手後,擊敗完事。
“這恐怕隻是開始而已,你什麼時候把這當成理由了?”
聽起來有點過分的話,刻晴還是說了出來,她本就是個快言快語的人。
對立的氣氛充斥在會議室中。
同僚們詫異的反應,刻晴了然於心,也知道為何。
“抱歉,今天就先這樣吧。琴小姐等人就交我接待。”
刻晴沉下氣,果決向首座的凝光請示。
凝光掃了一眼座上的諸位,看到的是各異的目光。
她向琴表達了歉意,同意了刻晴的請求。
臨時的會議便如此結束了。
“抱歉了,琴小姐。是我安排不妥,有點著急了。”
“無妨……”
結束會議,刻晴便安排車馬和琴三人離開了玉京台,去往接待的客棧。
在僅有她們二人的馬車上,刻晴再次低頭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