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老人身後的張雷,聽聞雲心水這段話,心中忍不住感歎,雲心水說話的藝術造詣,高的不能再高了。
陳聖幽有了前麵不顧臉麵,也要跟強權硬鋼到底的表現,加上這畫龍點睛的一句話,一位身具家國情懷的老者形象,躍然紙上。
現在就看陳聖幽怎麼應對了?
隻見陳聖幽聽到雲心水的質問,身軀一顫,好像回憶起以往立下的豪言壯語。
從張雷的角度看,剛好看到陳聖幽的的背影,幽暗之餘,又帶點頹廢、不甘。
換而處之,努力修煉了數百年,好不容易修煉到元嬰後期,不僅主修流派境界達到大師級別,連帶輔修的符道,也具備了相同境界。
可如此天賦,那些擁有化神傳承的組織,卻跟看不見他一般,數百年來,從始至終沒有哪家勢力願意拋出橄欖枝。
一種孤寂之感,油然而生。
可惜,可憐,可歎,可恨。
陳聖幽默默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壇酒,狠狠的給自己灌了一口。
張雷看完陳聖幽整場表現,心中也不禁大喊一聲臥槽。
一句話不說,單憑幾個動作,一副憂愁,深情,對前途無望的暮年老者形象,深深印在在場每個人心中。
陳聖幽不愧是老狐狸,有著影帝級別的演技。
雲心水繼續以一副知音的樣子,問道:“我說陳聖幽,暮年將至,你的修為卡在元嬰後期將近三百年,卻一直無法突破,你現在應該能明悟為什麼一直停留在元嬰後期,沒跨入元嬰末期吧?”
陳聖幽沒說話,反而青山客好奇問道:“心水道人,何出此言?”
雲心水正色道:“青山道友,你天策宗地處蜀國修真界,可能對我天淵宗和陳聖幽之間的交情並不了解。”
“七百多年前,陳聖幽剛一進入元嬰初期,就悄悄潛入我們西北修真界遊曆。他不知道的是,他一切行為,都被恰巧看在我派前任太上長老鬆節尊者的眼中。”.伍2⓪.С○м҈
青山客吃驚道:“鬆節尊者,可是七百年前,那位煉製出木道至寶,玄都鬆雪鑒,然後飛升太微界的那位鬆節尊者。”
雲心水頗感自得說道:“正是那位出自我們天淵宗的鬆節尊者。”
青山客追問道:“鬆節尊者,跟陳聖幽產生了什麼樣的交集?”
雲心水道:“當時鬆節尊者臨近飛升,就從玄戈總壇走了下來,準備了結以前結下來的因果。”
“路上剛好遇見陳聖幽,尊者感覺有緣之下,就為陳聖幽做了一首偈語,如今看來,尊者當年目光如炬,所有預言均是一語中的。”
青山客詫異道:“五百年前鬆節尊者作的什麼偈語,能讓你們還這麼記憶猶新?”
雲心水瞥了一眼陳聖幽,沒好氣說道:“青山道友,當事人在這裏,你問我幹嘛?”
青山客推了推喝悶酒的陳聖幽,“陳道友,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何不說出來,讓我等長長見識。”
陳聖幽歎了一口氣,此刻的他,似乎沒了之前爭勝的雄心,反而略帶頹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