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聽了一下,京城中地段中等的鋪子,差不多是一個月一吊半貫錢的租金。我打算試試開藥鋪,除了買藥材,還可以給人看些風寒咳嗽的小病,這樣賺的錢也能多點,你覺得呢?”

那些鋪子基本上都要半年起租,馮春黛現在手中也有五十多貫可以隨意支配的錢,租下半年綽綽有餘。

她的藥材醫術都是現成的,除了租金基本上不會再有什麼額外的支出。

紀音塵聞言,眼睛微亮,“好。”

他喜歡看馮小姐治病救人的樣子,她有一手好醫術,本就不該被埋沒。

話落,他連忙起身,從屋裏拿出一個木箱,“給。”

箱子裏銅板足有十五貫錢,碎銀有十多兩,除此之外還有兩錠銀元寶。

紀音塵這些日子以來賣藝做工的全部錢幾乎都在這裏了。

馮春黛驚了。

她這個夫君好像比她想象的有錢。

她搖頭道:“我不要,我又不缺租鋪子的錢,而且你的錢得留著,萬一下次賭坊再有人催債,也不會太過窘迫。”

不過說起催債這件事,因為紀父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一連兩個月沒有在賭坊出現過,所以一直也沒再遇上有人來催債的情況。

紀音塵被她提醒,神色不由一黯。

對哦,他還有個花錢很厲害的爹,想幫忙都得顧前顧後。

馮春黛見不得他這副失落的模樣,想了想道:“這樣,你交一半的租金錢,就當是入股了,好不好?”

紀音塵又開心了,“好。”

說起紀父,馮春黛不由多問了一句:“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紀音塵搖了搖頭,倒是不太擔心的模樣。

見狀,馮春黛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再多打聽。

吃完早飯,她便去忙租鋪子的事情了,經過多方考察後,一直到中午,馮春黛才確定下來一間原本就是做藥材生意的鋪子。

簽好租賃協議後,原店主好心提醒道:“若你不止按藥方抓藥,還要給人看病,須得去太醫局考初級醫師的憑證。”

這個證還是有些難度的,一般考到中級醫師,便能選擇是否入太醫院任職,高級醫師證,就代表著醫術和太醫院院判的水平不相上下。

馮春黛聽說後並不意外,對店主道了謝後,便開始著手重新裝修這家藥鋪。

牌匾得換了,原先是叫百草堂,而她這裏並沒有一百種草藥,繼續掛著也是名不副實。

至於叫什麼……她沒有多猶豫,大筆一揮在牌匾上寫了紀氏藥鋪幾個字。

說到底她這具身子並不是馮家人,原身的親爹姓什麼,也沒人知道。

下午紀音塵來幫忙時,看到牌匾,愣了一下。

“馮、小姐……”

馮春黛頭也不抬地撥弄著算盤,“你沒看錯,畢竟你也是入了一半股的,我又是你媳婦,寫紀氏藥鋪沒問題。”

紀音塵很快想到了馮小姐的身世緣故,也便理解了,沒有再問。

他將買來的飯放在了桌子上,是馮小姐最愛吃的醉香樓的燒鵝,還有水晶豬肘。

馮春黛離得遠遠的看到那誘人的色澤,頓時來了食欲,恨不得抱住紀音塵吧唧一口。

當然這隻是想想而已。

他們現在還沒到那麼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