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音塵將馮春黛抱回家後,大門仍舊開著。鄰居吳氏正站在門外略顯疑惑地張望,看見紀音塵才道:“你們家的大門沒關,我還以為遭賊了呢。”
又看到被他抱在懷裏的馮大夫,不禁道:“這是怎麼了?”
紀音塵先是道謝後,又解釋道:“阿黛回來後昏迷了,我剛才帶她去了醫館抓藥。”
吳氏忙道:“那你快回去照顧馮大夫!我不跟你說了啊。”
紀音塵點了點頭,抱著懷中的女子回了家。將大門拴上,一路來到正房主臥,將她放到榻上又仔細蓋好棉被後,步履不停地去了廚房熬藥。
馮春黛半夜迷迷糊糊時,感覺到有人在用勺子撬開她的嘴,給他喂藥。中藥很苦,剛進嘴她整張小臉便委屈巴巴地皺了起來。
因為馮春黛平日裏愛吃甜食,所以家中剛好備有蜜餞。紀音塵將蜜餞送到她嘴裏含著,然後再給她喂藥,果然,她臉上的表情沒那麼“生動”了。
一直折騰到後半夜,他又簡單地給她擦了擦身子,這才顧得上自己去洗澡洗漱,等摸黑爬到榻上時,已經困得眼皮睜不開了。
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撈,將女子柔軟馨香的身子撈進懷裏擁著,這才安穩睡去。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馮春黛就像一朵被澆蔫了的小玫瑰,很是沒有精神。
但她堅持要去藥鋪。
“不是什麼大病,而且我關門好幾天,病人去找我找不到怎麼辦。”
她言辭鑿鑿,在第二天醒來吃過早飯後,就披衣去了藥鋪。臉上倒沒有什麼悲傷的神色,除了憔悴些,都與往日無異。
因為大夫說不許她情緒波動太大,紀音塵沒有生硬地阻攔,仔細地為她戴好圍脖帽子和手套,又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風,這才跟她一道出家門。
馮春黛麵無表情:“你是想把我裹成球嗎?”
紀音塵拉住了她的手,“對不起。”
她眉頭擰成川字:“我在跟你說什麼,你直接來一句對不起,你是不是沒認真聽我說話。”
紀音塵細心地發現她脾氣變得暴躁些了,但他一點也不介意,他知道這是因為懷孕和生病的緣故。
他的阿黛很辛苦。
他拉起她的手親了一下,聲音不改溫柔:“圓圓的很可愛。”
“屁嘞,你們男人都會說圓圓的很可愛,可你們喜歡的是圓嗎?你們喜歡的是豐滿,是凹凸有致,是該瘦的地方瘦該胖的地方胖。”
她說罷,斜睨了他一眼,“生孩子還是挺容易變胖的,如果我變胖了,你會不喜歡我嗎?很胖很胖的那種。”
已經走到了藥鋪,他用鑰匙開門,在鎖眼啪嗒聲中,他扭頭對身邊的女子道:“如果是健康的胖,我不會介意。如果是影響健康的胖,我會陪你減重。”
說罷,他不禁歎了一口氣道:“你現在就是骨頭,你知道我抱著有多硌麼?”
馮春黛一點就炸,“你抱著我硌得慌?那你別抱了!誰求著你抱了。”
說罷,便要甩開他的手。
紀音塵早有準備地伸手將她攬進懷裏,下巴輕抵在她柔軟的發頂,“別生氣了阿黛,我一會兒給你買冰糖葫蘆去。”
馮春黛沒再掙紮,聲音悶悶的,“我可不是一串冰糖葫蘆就能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