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上再次響起輕微的瓦片磕碰聲。
馮春黛連忙伸手將敞開的衣襟並上,正色道:“你這樣我還怎麼專心給你包紮傷口?”
紀音塵乖乖地“哦”了一聲。
傷口起了膿,得先將膿包挑破。
她半垂眉眼,認真地拿著用火燙過的針尖,將他的手擱在膝蓋上,“如果疼……”
“才不會疼。”他笑。
馮春黛沒好氣地抬眸,瞥了他一眼,手上當即不再收著力,“這樣呢?”
他沒防備,下意識輕嘶了一聲,片刻後抿住唇,眼巴巴地望著她,“不疼。”
馮春黛心裏稀罕得不得了,但總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輕易放過他,要不然他根本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於是她強迫自己硬起心腸,欺身靠近他後,張嘴便咬住他如同敷了薄粉的下唇瓣。
紀音塵的雙目微睜,呆了片刻後,猶疑著要不要動。
房頂上又響起瓦片磕碰聲。
馮春黛皺眉,索性也不想管了,一手攬在他的後頸,另一隻手略顯毛躁地從他寬鬆的衣襟探進去,纖薄的掌心在他精瘦的腰間遊移,不客氣地掐了一把,嘴上也沒放過。
紀音塵剛要有動作,她鮮潤的唇瓣冷冰冰吐出兩個字,“別動。”
他當即止住了動作,乖得很。
半刻鍾後,馮春黛才放開了他,高大俊美的男子單膝半跪在地,水霧彌漫的眸子可憐巴巴望著她,唇瓣又紅又腫,隱隱有牙印痕跡。
但凡是個人看了都會忍不住心生憐惜,並且把那個禽獸臭罵一頓。
馮春黛就是那個禽獸。
她指尖撩開紀音塵的衣襟,窄瘦的側腰處滿是青色紅色紫色的掐痕,都是她的“傑作”。
她原本隻是想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但是眸光落到那片“斑斕”的痕跡上時,心裏莫名湧起變態般的迷戀,眸色幽深暗沉。
草,她什麼時候有這種癖好了?
她陡然驚醒,連忙搖頭,莫名有些心虛地抬眸看向紀音塵,“咳,你知道錯了沒有?”
俊美的青年點頭,眼神幹淨,嗓音帶著沙啞的水汽,“知道了。”
他真以為阿黛是單純地在罰他。
房頂上又響起瓦片聲。
馮春黛已經無視了,清了清嗓子,重新找出一大堆藥,分別給他的手指、嘴唇和腰腹上藥。
紀音塵心裏默默地想,阿黛真好,還親力親為地給他上藥。
“阿黛,我今日……很開心。”
馮春黛聞言,手一滑,大片藥粉直接撒在傷口上,他不禁再度輕嘶出聲。
她連忙給他清理,心虛更甚,“你說什麼?”
開心?
被掐成這樣還開心?
莫非……自家夫君其實有受虐愛好?
一時間,她眸中的情緒精彩紛呈。
紀音塵眨了眨眼,不懂阿黛的反應為何這麼奇怪,他解釋道:“這是我十八年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個生辰。”
馮春黛收拾藥粉的指尖頓時停住,抬眸呆愣地看向他,“生生生…生辰?”
因為太過詫異,她驚出了結巴,心虛再度加深。
馮春黛覺得今天可能是自己過去所有日子裏,最最最最心虛的一天!xlwxs9.com
“嗯。”紀音塵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