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識好歹,那我就先送你下地獄。”蕭妄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二人,神色殘忍涼薄,夾雜著一絲隱隱的薄怒。
他身為勳貴的權威不容挑釁,更不容這兩個宵小挑釁。
“希望你們在死的那一刻,也能麵不改色。”
他冷笑一聲,吩咐身邊下屬,“按住他。”
“你這張皮不是很好看嗎,那我就親手剝了你的皮。”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厲鬼才能說出的話。
兩名士兵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將紀音塵牢牢按住,讓他如同砧板上的魚肉。
蕭妄緩步上前,半蹲下來,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拔開後輕輕吹了吹刀尖,對著紀音塵說話,眸光卻是一瞬不瞬看著馮春黛。
“這把匕首,摧毛斷發,削鐵如泥。放心,不會讓你感覺到疼的。”
就連周圍的士兵們見這副架勢都不由蹙了蹙眉。
他們這位世子,的確是一名優秀的領導者,可是懲治人的手段未免太殘暴了,連閻王看了恐怕都要不寒而栗。
可沒辦法,誰讓他們得罪了世子呢。
這個世界上所有得罪世子的人,都得死!
可是還沒等那刀尖觸碰到皮肉,蕭妄忽然感到一陣乏力,毫無預兆地卷襲全身。
匕首從手中脫落,哐當一聲砸在草地上。
在默默讀秒的馮春黛見狀,心裏鬆了一口氣。
還好藥效發作及時。
那兩名士兵見主子似有異,尚未來得及開口,忽然便支撐不住身子,雙膝跪地。
蕭妄神色幾經變幻,聲音狠厲地瞪著馮春黛:“你下的毒?什麼時候?我們明明提前服過解毒丹!”
馮春黛懶得跟他解釋。
她麵色蒼白如紙,是這一路逃亡所致,紀音塵在那兩個士兵倒地之後,便連忙來到她身邊,從懷中摸出一隻瓷瓶,裏麵隻有一枚丹藥。
是她在書院時提前研製的保命藥。
馮春黛咽下後,臉色稍緩,她抽出紀音塵腰間的不慚劍,視線冷凝猶有實質。
“你要做什麼?”他道。
閃著寒光的劍尖距離蕭妄的眉心不足一寸。
“無它,唯欲殺汝爾。”
風吹起她的青絲,劍芒晃得人眼前一暈。
蕭妄咽了咽發幹的嗓子,片刻後笑道:“你的確有點本事,能夠悄無聲息地下毒。”
話音陡轉,他笑聲震耳欲聾,“可是那又如何?你不敢殺我的!我是旬陽王世子,外麵都是我的人,你若殺我,不僅難逃出扶陰山,即便僥幸逃出,也承受不住來自旬陽王府的怒火!”
他仰臥在地,手腳使不出一絲力,目光卻仍然像俯視螻蟻一般,唏噓道:“多可憐啊,劍都指到了仇人的脖子上,卻殺不了——”
最後一個音節尚未落下,聲音戛然而止。
他目光瞪大看著麵前的人,痛苦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不敢相信這個賤民居然真對他動手,還是如此幹脆利落。
馮春黛手握長劍,神色狠戾。
殺人不是件輕易的事,比方說她使了全力,那一下卻隻是刺進了蕭妄半個身體。
她略微擰眉,在下一瞬扭轉劍身,繼續重重刺下,長劍徹底捅穿了蕭妄的身體,精準穿過心髒,鮮血噴了她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