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閣樓上
“快,快收起跳板!”
李令朝甲板上的百夫長大喝道。
百夫長當即便揮舞著皮鞭去驅趕民夫。
一時間民夫像螞蟻般黑壓壓地附著在巨大的跳板上,李令鬆了口氣,得意地朝遠處正與守軍廝殺的曹超等人望去。
隻要將跳板收起,你們就沒辦法登船。
到那時候任你們再如何悍勇也隻能淪為我的箭靶子!
想到這,李令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然而還沒等他的笑容擴散,表情便僵住了。
隻見人群中射出一箭,直接射翻了一個民夫,然後第二個,第三個。
其餘民夫見同伴接二連三被射殺,嚇得四散而逃。
烏泱泱的蟻群退去,又露出那巨大的跳板。
“這怎麼可能!”
李令驚呆了,對方距離樓船足足有兩百多步,怎麼可能射中那些民夫?
然而現實就擺在李令眼前,又是一箭射來,箭矢入肉,帶起一抹血花。
在李令那驚駭欲絕的目光中,甲板上正揮舞著長劍,妄圖重新組織民夫的百夫長被一箭射翻。
羽箭精準地射穿了他的脖子,連吭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射死了。
船上眾人臉色大變。
兩百步內一箭深喉啊!
哪怕是當年的神箭手養由基也做不到這種程度吧!
恐懼在蔓延,兵卒士氣大跌,紛紛借著船舷躲避,生怕成了下一個箭靶子。
“起來,都給我起來!”
“敵人隻有區區三十幾人,我們這裏有幾百人,射都能射死他們!”
閣樓上的李令氣得哇哇大叫,不住朝甲板怒吼,然而卻沒有任何人聽他的。
士卒的臉上都露出鄙夷的表情,心底裏腹誹不已。
你躲在七八丈高的閣樓上當然不怕,挨箭的又不是你!
就在此時,兩隊人馬終於殺散了碼頭上的守軍,繼而彙成了一股鋼鐵洪流,沿著碼頭朝樓船衝來。
領頭之人頭戴鬼頭麵具,一襲銀色披風之下龍鱗甲金光閃閃。
他手拉霸王弓,隻靠雙腿控馬卻仍舊能如履平地,顯示出高超的馬術。
一支支羽箭從他手中射出,流星般朝樓船而來。
每一箭都能精準地收割一條性命,百發百中。
而他身後的三十六人也不惶多樣,準頭驚人。
更可怕的是這些人專挑那些軍官來射。
區區三十七人,竟射出了一波接著一波的箭雨,瘋狂收割著船上將士的性命。
“夜郎王,看來還是要你出手了!“
李令的臉色陰沉如水。
自家的兵馬如此不堪一擊,讓他丟盡了臉麵。
夜郎王大嘴一咧,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
“區區幾個中原人,在我眼裏就像雞子一般弱小!“
說罷提著開山斧便消失在了閣樓外。
廝殺仍在繼續,轉眼間曹超等人已經衝上了甲板。
夜郎王恰好領著三十多名族人趕到。
他們一個個身高兩米,相貌醜陋,虎背熊腰,身上的每條肌肉就像老樹盤根般盤曲交結,充滿了力量感。
這是一群殺神。
帶頭的夜郎王早已等得不耐煩,一聲爆喝,當先朝曹超這邊衝來。
三十多名巨漢衝鋒,震得甲板嘎吱作響,威勢驚人,隱隱間有種千軍萬馬的味道。
然而曹超卻是多看一眼也欠奉,從箭壺裏抽出一根羽箭,輕輕地搭在弓弦上,隨便一拉就是滿月。
手一鬆,羽箭頓時化為一道白光,如長虹貫日,精準無比地鑽入了夜郎王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