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紛紛出言勸解。
連老太太也敲了下風頭拐,從桌下拿出一個檀木盒子。
盒子打開,裏麵有幾片金子做的樹葉。
纖毫畢現,栩栩如生。
一看就是大師之作。
“薛助理,陳鈺現在實在是來不了,不過她把所有的事都托付給了家族,由傑兒全權代理,你不必猶豫,傑兒能夠代表我們家的。能比陳鈺對鬆木集團更加尊敬。”
說著,她甚至將檀木盒子向薛洋那邊推了一推,意思很簡單,希望薛洋能夠通融一下。
但麵對這樣的情況,薛洋隻是淡然一笑,扶了下眼角的金絲邊眼鏡,甚至連看都沒看金葉子一眼。
依舊是彬彬有禮的態度,卻又拒人於千裏之外。
“抱歉,來之前費總特意向我叮囑過,這份合同我們隻和陳鈺小姐簽訂,合作的細節也由她來敲定,見不到陳鈺小姐,這份合同便要正式作廢。”
“什麼?”
陳家人同時一驚,麵麵相覷,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陳傑的臉色更是難看無比。
醞釀了許久,才艱難擠出一抹笑容。
“薛助理,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堂妹確實有急事兒,而且,陳氏集團的總裁位置也的確交給了我,這些都是有據可循的。”
“抱歉,我隻聽從費總的話,一切都由費總來決斷。既然陳家無法讓陳小姐出來,那我也隻好先走了。”
說著,薛洋燦然一笑。
還是一副紳士的樣子。
整了整西裝的風紀扣,將合同放下便要離開。
“薛助理,等等!”
陳老太慌忙起身,也顧不得所謂的身份了。
拄著鳳頭拐走到薛洋麵前,蒼老的臉上盡是謙卑。
“這件事真的不能再商量了嗎?”
“這是底線。”
“我明白了。”
陳老太點了點頭,鄭重其事道:“麻煩薛助理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會把鈺兒喊回來的,陳家的誠意一直在,不容置疑。”
說完,她對旁邊的管家吩咐道。
“再給薛助理沏壺茶,記住,要上最好的,一定要彰顯出我陳家的禮貌,明白了嗎?”
“明白!”
管家重重點頭,匆匆退下。
薛洋這才施施然地坐了下來。
“老太太有誠意就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多等一會兒吧,希望陳家不會讓我失望。”
大廳再次寧靜了下來,陳老太轉過身,臉色已變得陰沉如惡鬼,瞳孔中也盡是仇恨與惡毒。
在這位薛助理麵前丟了這麼大的人。
她已經將此遷怒到了陳鈺身上。
憑借陳家如今的局勢,她自然不敢得罪薛助理,但拿捏一個家族孫輩還是易如反掌。
雖然出爾反爾,再把陳鈺喊回來,會折了她的麵子。
但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這份合同對陳家利益太大,甚至關係到陳家的崛起和未來,吃個悶虧也是值得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況她一個女人?
“川禮,給陳鈺打個電話,讓她馬上滾回來,就說我可以給她談判的資格。”
陳老太沒有猶豫太長時間,便直接對身旁一名中年人吩咐道。
中年人臉色蒼白,身子虛浮,一看也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正是陳傑的父親陳川禮,也是陳家的長房,父子倆一脈相傳,都屬於玩物喪誌的典型。
隻不過陳川禮荒唐了這麼多年,已經玩廢了,老太太這才把家族希望寄托到了他的兒子陳傑身上。
“媽,此事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陳川禮明顯有些遲疑,怕陳鈺回來,影響到自家兒子總裁的位置。
“考慮什麼考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鬧歸鬧,爭歸爭,家族利益麵前,所有的一切都得退後,明白了嗎?”
“明白!”
陳川禮慌忙點頭。
很畏懼母親那犀利的眸子,沒有任何的猶豫,便溜到一旁撥打起陳鈺的電話。
片刻之後,正當陳老太還眯著眼等待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怎麼樣?那賤人什麼時候回來?”
“她沒接!”
陳川禮苦著一張臉,咬牙切齒。
老太太什麼話都沒說,手中一直轉動的佛珠卻是哢嚓響了一聲。
臉上的皺紋更加深刻,仿佛枯樹皮一樣。
“好膽!”
“真是翅膀硬了,敢公開和家裏作對了!”
“難道還要讓老身親自跪著去迎接她不成?”
陳老太聲音嘶啞,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正是這份笑容,更加給她帶來了陰森恐怖之感。
“忍!忍!忍!”
陳老太心裏一遍遍地念叨著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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