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都哭花了了。”
就在這時，一張紙巾從身後遞了過來。
唐玉笙下意識就接過了紙巾，將眼角的淚水擦幹。
隻是，在一刻，她身體一震，哭紅了的雙眸，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猛地扭頭看去！
“你……”
“你怎麼在這裏？”
看著眼前這道被冰封進心底的身影，唐玉笙雙目難掩震驚，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秦九州淡淡一笑，習慣行的揉了揉唐玉笙的腦袋：“這麼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唐玉笙賭氣似地推開了，悶聲道：“你現在回來，做什麼？”
“是想來給我道賀？還是說，要來參加明天的婚禮？”
秦九州眼前這張有些羞怒的臉，心裏百味雜陳。
當年的小妹，也已經成長到了要嫁人的年齡了。
此時，他聽著唐玉笙有些自嘲的口氣，秦九州心中隻有憐惜。
“當然不是……”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五個人當初說的話？”
“有我秦九州在的一天，便無人能夠勉強你們去做任何事。”
然而，麵對秦九州的話，唐玉笙的臉上，滿是苦澀。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你當年的事，我聽說了，活著，便最大的幸運。”
“再者，明天我要嫁的人，是周家，周二少周陽。”
唐玉笙話落，眼中淚水再次滾落下來，扭頭看向了旁邊。
“你走吧，餘生很長，不必再見。”
秦九州看著唐玉笙，終究是沒有再說話，而是默默起身離去。
“明天的婚禮，我會到場。”
秦九州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之後，唐玉笙這才，轉過了頭，深深吸了口氣。
“你來做什麼？”
“給我祝福？”
“還是，親眼看著我為別人，穿上嫁衣？”
……
龍記茶餐廳一樓，顧文月正站在門口，腳尖有些無聊地在地上畫著圈，臉上，一陣心神恍惚。
秦九州默默走到了她的身側，與她並肩而立。
“這麼快就下來了？這麼些年沒見，就不能多聊兩句？”
顧文月的語氣，有些驚訝。
秦九州輕輕歎了口氣，沉默了片刻後悠然道：“人生有若塵露，忽如遠行客，這些年，你們倒是辛苦了。”
顧文月聽了秦九州的話，歎道：“那你想要怎麼做？看著小妹嫁給那個周家二少？”
“我聽錢牧說了，那個周家二少，實則隻是一個酒色之徒，就現在我們在說話的功夫，他現在就不知道在哪裏聲色犬馬，風流快活，小妹嫁過去之後，隻怕才是苦日子的開始吧。”
秦九州聽了顧文月的話之後，沉默了片刻之後，不答反問道。
“那你呢？光說著小妹，你又有什麼打算？”
“就這麼渾渾噩噩，和錢牧走完下半輩子？”
顧文月一聽，神色登時就黯淡了下去，扭頭看著秦九州。
“我的事……”
“原來不都知道了？”
醒悟過來之後，顧文月的臉上，除了有些震驚之外，更多的是苦澀。
秦九州點了點頭：“那日我和你們見了一麵之後，就去打聽了一番。”
顧文月的臉色，有些蒼白，再無之前雲淡風輕的姿態，苦澀道：“不然呢？那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