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裏:“嗯?”
秦三郎解釋道:“在大楚,長直馬皮靴隻有兩種人會穿,一是軍中之人,二是影子衛。”
所謂的影子衛,就是潛伏在暗處保護主家的護衛。
“那雙馬皮靴上帶著泥土,顯然是剛穿過沒多久,米老翁一個駝背的窮老頭,不可能穿著這樣的靴子去幹活。”秦三郎看著顧錦裏,問了一句:“他那個兒子真的是病死的?莫不是詐死吧?”
詐死進影子衛辦差,這在京城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可在這窮鄉僻壤,這事兒就新鮮了。
“米老翁一家不簡單,你還是先別請他看莊子,等我查過之後再。”秦三郎怕顧錦裏有危險,在沒有查清楚米老翁一家的底細之前,他不希望顧錦裏跟米老翁一家走得太近。
顧錦裏聽罷沒有答應,而是道:“你不用擔心,米老翁夫妻信得過。”
秦三郎聽得皺眉,問她:“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米老翁夫妻的底細?”
顧錦裏點點頭,又搖搖頭,把秦三郎給擔心的:“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顧錦裏想了想,道:“知道一點,他們跟湖雲觀有關係,湖雲觀觀主是不會害我們家的。”
她先前以為,米老翁夫妻就是因著米老娘跟著觀主一起長大,才跟湖雲觀有牽連。如今看來,米老翁夫妻,包括米老翁的老娘都是湖雲觀,或者是魯家放在慶福鎮的耳目。
秦三郎聽罷更加擔心:“此話何意?是不是不能告訴我?”
顧錦裏看著秦三郎,雖然不想讓他傷心,但是:“對。”
秦三郎聽罷,是真的傷心了……魚有秘密卻不告訴他。
顧錦裏見狀,隻能道:“你放心吧,觀主不會害我,更不會害我家。”
又覺得自己這解釋有點幹巴巴的,很是沒誠意,左右前後看看,這路上剛好沒人,她突然伸手撓了一下他的咯吱窩。
秦三郎懵了,瞪大眼睛看著她,一臉的不可思議,她她她,竟然撓他咯吱窩……男女授受不親!
顧錦裏見沒有把他撓笑,卻把他給撓得呆住了,有點挫敗的問:“你為什麼不笑?”
秦三郎:“……”
他覺得,這個時候他應該臉紅才對。
但是,他還是咧開嘴角,對她揚起一個笑容。
顧錦裏:“你笑得好勉強。你不怕癢嗎?”
秦三郎很誠實的道:“不怕。”
家裏人教他軍中斥候的本領時,有專門訓練過這個,不能笑,要是動不動就笑,在野外埋伏的時候,是會暴露行蹤的。
顧錦裏聽得臉都皺了起來:“真沒趣,撓咯吱窩都不笑。”
秦三郎忙道:“那以後你撓,我笑。”
顧錦裏聽得笑了,勉為其難的道:“好吧。”
顧大山回頭看見他們落下自己一大段距離,忙喊道:“三郎,魚,你們咋走得這麼慢,趕緊跟上來,還得一個多時辰才能到家呢。”
“來了。”顧錦裏趕忙挎著籃子跑過去。
秦三郎比她跑得快,不一會兒就追上她,拿過她手裏的籃子:“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追上顧大山。
顧大山看著兩個家夥向自己跑來,忍不住笑了,對秦三郎道:“三郎慢著點,你拿著這麼多東西,跑太快了會摔跤。”
又瞪著顧錦裏道:“不是去幫三郎拿東西嘛,怎麼連個籃子都沒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