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第 84 章(1 / 3)

沈琛曾經在陶恂出事過後找到過陶家,算是一次秘密的見麵,為了避開沈昌民做了許多掩護,最後選在一個暴雨天。

他和陶知行談了很久,陶知行並不怎麼願意相信他,覺得他還是太年輕,說話做事都不那麼值得信任,而且他姓沈,是沈家未來最有可能的繼承人。

青年站在老一輩的麵前依然是不卑不亢的,隻是問了一句:“那您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

陶知行沉默了。

但他依然不相信沈琛,商人重利敢博弈是一回事,小心謹慎又是另一回事,哪怕那時候陶家境況已然非常差,但是也不是那麼容易就相信沈琛的。

直到後來沈琛拿出了一份協議他將他名下所有資產包括公司都轉移到了陶恂名下,那份協議真實有效,隻要陶恂願意簽個字,沈琛的一切都是他的。

陶知行沉默了,臨走的時候他問沈琛為什麼這麼做,青年看著他,眼裏黑沉沉一片,卻從疲憊裏露出一個淡然的笑意,他說:“您知道的。”

陶知行很想說,不,我不知道。

其實陶家的敗局不一定要用那麼極端的方式,可惜對手是楚瑜,他不做人,做事太過於陰狠,沈琛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

涅槃重生,置之死地而後生。

陶家已經沾上了那些不幹淨的灰色產業,而且一個公司經曆安穩的時間太久,內部已經出現了太多蛀蟲,除了破後而立才能把那些不幹不淨的東西徹底擺脫幹淨,陶氏也能擺脫那冗雜臃腫的龐大產業,重新煥發生機。

沈琛和陶知行想法一致,所以陶知行放手的那般幹脆利落。

沈家倒台之後陶家再次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姿態重新回來,布局匆忙,但結局其實算得上良好,陶家在風波再次站了起來,哪怕不再是當初的龐然大物,也有著不一樣的朝氣蓬勃。

沈琛原本吞下去的大頭基本沒有怎麼動過,原封不動的由陶家拿回,周家龜縮防守,沒有沈家的庇護再也不敢張口,再加上陶恂事先轉移到林舒那兒大一部分資產,陶家未來的勢頭強勁。

陶老爺子的病情也慢慢有所好轉,隻是跟之前的身體狀況是不能比的,還是壞了許多,日常都要在醫院裏養著。

換屆選舉不出所料沒有沈昌民的那一席席位,但上麵畢竟盤根錯節也沒有那麼容易倒下,隻知道上麵那位放棄了沈昌民這個提線木偶,卻也因為年紀太大,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接班人。

沈昌民被調去了一個清閑的單位做事,做著一個閑人,跟他心心念念大半生的仕途徹底絕緣。

沒有沈家落井下石的劉家保了下來,隻是元氣大傷,楚瑜甚至在看守所呆了半個月,劉思麗最終還是沒有提起重婚訴訟。

最後還是免不了心軟。

楚瑜能脫罪仰仗於小郭,他一力承擔了所有的罪行,被判了有期徒刑十六年,大半輩子就算是毀了,或許再次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

他後來給沈琛寫過一封道歉信,沈琛看了一眼,大概是他和楚瑜小時候在孤兒院就認識,他從小膽小又懦弱,一直被人欺負,隻有楚瑜幫他揍過欺負他的人,不嫌棄他又髒又愛哭,給他擦過眼淚。

他知道對不起老板,但是他不能拒絕楚哥。

那封信的歸宿是垃圾桶,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選擇,而做了選擇,也就應當付出代價。

他無法評判,更談不上原諒。

陶恂的官司在第二年一月開庭,多虧陶勤後來居上很多事做的事觸及底線,調查開了以後竟然還多了許多條罪行,林朝在看守所呆了兩個月,出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陶恂怎麼樣了,後來庭審的時候攬了大半罪責。

是他牽線搭橋引陶恂走錯了路,也曾經兵戈相向,但他們畢竟都是兄弟,一起走過了許多年。

陶勤的事沒有定論,還要再審,林朝判了兩年,主要是因為後來楚瑜落進去,為了自救洗白了許多事,小郭為了他又白擔了很多東西,但他也坐了有半年的牢。

陶恂最後因為悔過和辯護刑期是一年,申請了保外就醫。

沈琛從未想過對陶恂出手,看守所裏的人確實是他安排的,不僅是因為到了醫院好操作,而是因為楚瑜一開始就在他的藥裏動了手腳,藥癮和毒癮其實隻在一念之間。

他當時不盡快將陶恂弄出去,或許就再也沒有那個機會將他弄出去。

他的心一向狠,哪怕是到最後都是一樣,唯獨陶恂是例外。

陶勤三審過後被判了十五年,沈琛確實有專門請過律師針對他,控告他曾想用車禍殺人滅口,那個醉酒的司機後來還是招供了。

他曾策劃了那次車禍,差一點就要了陶恂的命。

沈琛這個人護短又記仇,隻不過大多數人這輩子都感受不到。

陶恂的藥物上癮非常難戒,難戒是心癮。

可他對沈琛的心癮比對藥物的心癮要大的多。

陶恂有一段時間不見任何人,他根本不能接受自己那幅模樣,接受自己的無能為力,失控,暴躁,甚至是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

但他才能在沈琛麵前永遠都是輕鬆無事的。

每一次發病的時候他都不敢讓沈琛看見,最讓他難以忍受的不是那些折磨讓的疼痛,而是自己無法控製和製止的醜態。

後來很嚴重的時候他有過輕生和自殘,神智不清,對痛感模糊,對外界所有的東西都宛如驚弓之鳥。

他自殘的事被沈琛發現,他當時在犯病,神智不清一直以為琛哥又不要他了,拿刀想往自己手臂上紮,被沈琛一把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