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總湊過來,低聲問他:“是不是資金上有顧慮啊?沒事,肖老師,如果愁的是這個,你跟我說,錢嘛,我還是有兩個的。”
一邊說著,大腿有意無意地挨蹭過來。
肖笑心頭怒氣大熾,他倏忽站起來,冷著聲音對錢總說:“錢總,我尊敬你喊你一聲錢總,可你也注意好自己的身份,做事不要失了格調,沒了底線,讓我們這種沒什麼身份的人看笑話。”
這些話說得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讓四周的人聽見聲響,卻又聽不清楚內容。
錢總見已經有人回頭張望,頓時惱羞成怒,他恨恨地起身,丟下了一句:“拽什麼,不就是個做交際的。”說完,匆匆進裏間包廂去了。
肖笑重新坐下,一口氣將杯子裏的冷飲灌下,還是覺得惱恨。正一個人氣悶著,方一哲晃晃悠悠走過來,看看肖笑的臉色,有些詫異:“怎麼了肖老師?不是電話裏挺高興的麼,現在一張臉倒掛得挺長。”
肖笑咬著嘴角,沒好氣地回他:“遇上了一隻沒皮沒臉的癩□□,還說我們是做交際的。”
方一哲雖然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但稍一想,也能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坐下來,輕聲嗤笑:“咱們不就是做交際麼。大家說得好聽,才喊你一聲明星。”
肖笑不以為然,正色道:“我憑本事演戲賺錢,我交際什麼了?”
方一哲看看他,冷哼著笑了聲:“好,肖老師你正氣,我們沒本事的才去交際應酬。”
肖笑在氣頭上,沒多留意方一哲說的話,他看了看空了的杯子,問方一哲:“喝什麼?”
“Whisky。”
肖笑招呼了侍應給方一哲點了酒,又給自己叫了杯飲料。
方一哲笑他:“喲,肖老師今兒是從良了,酒都不喝了。”
肖笑撇了撇嘴:“怕喝了酒上頭。”
方一哲又笑他:“也是,喝醉了,今晚可就浪費了。”瞟了一眼肖笑,又問他:“梁拾維還沒回來呢?”
肖笑摁亮了手旁的手機,瞧了瞧時間:“快了。”
方一哲撐著額頭,笑著看肖笑:“我說肖老師,從前總不見你拿個手機出來看看,今天倒是一部手機戳在眼前,像生了根一樣。”
肖笑笑笑,看了眼手機,又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被方一哲這麼插科打諢的,肖笑心裏的惱意也慢慢消散了下去。
他問方一哲:“一哥,今兒電話裏聽你聲音,怎麼沒什麼勁兒啊?”
方一哲靠在椅子裏,點了根煙,悠悠地說:“身體不舒服。”
肖笑這才留神去看方一哲的臉色,也不知是粉底搽厚了,還是真的生了病,臉色白得有些瘮人。
想想今天是除夕,估摸著方一哲的父母應該又來要錢了,方一哲該是為這事心裏不痛快呢。肖笑問他:“給你爸媽把錢打過去了?”
方一哲點頭,狠抽了一口,眯著眼看著煙霧:“今年怨我了,說給的錢縮水了,指不定自己偷偷享樂成什麼樣兒了呢,也不顧念自己老子的死活。”
方一哲那對父母能說出什麼話來,肖笑也是想得見的。即使在方一哲的口中,他從不待見他們,可那畢竟是方一哲的父母,肖笑也不好多說什麼。
肖笑隻能盡量寬慰:“一哥,你對他們問心無愧了,就別去多想了。”
方一哲笑得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我管他們說什麼呢。”看肖笑的眼睛不時瞟向手機,方一哲在桌上敲敲:“我說肖老師,你有勁沒勁啊,你再這樣三心二意的,我可再找個人來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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