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是陣列頗為混亂的軍隊。
每個人都身著不同形狀,不同材質,不同顏色的衣服,也不管合不合適,徑自就往身上套,端的是可笑至極。
"寅兒,此行一去,務必要拿下富順,不要亂了我大軍的士氣。"
奢崇明站在城頭上看著不斷集結的大軍,朝著站在一旁的奢寅說道。
"父王放心。如今兒郎們得了犒賞,士氣比之前更旺,定能無往而不勝。"
奢寅臉上露出了一絲自信的笑容,頗為隨意的朝著自己的父親說道。
奢崇明清楚人在欲望的刺激下,會爆發出想象不到的力量。族中的這些兒郎們得了刺激,必會比之前更加拚命。
但是這種拚命是建立在一種前提條件下的,那就是無往不勝。
一旦遭受挫折,這支沒有經曆過任何軍事訓練,單憑個人勇武的軍隊會瞬間瓦解。
"既如此,為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為父等著你的好消息。"
奢崇明伸出手,在奢寅有些受寵若驚的眼神中為其整理了一下衣衫。
"父王放心,孩兒必定無往不勝。孩兒也等著父王長驅直入,直抵成都。"
奢寅衝著奢崇明行了一禮,便下了城頭。
分兵兩路,一路突襲成都,一路順勢而下,兵鋒直指富順。
這就是奢崇明與自己兒子不知推演了多少遍的計劃。
...
...
同一時間,距離瀘州城不遠的敘州府的府衙內一片寂靜。
僉都禦史朱燮元臉色難看,瀘州城破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這裏。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奢崇明父子終究還是反了。
"大人,為今之計,我等應當如何?"
敘州府知府一臉驚慌的看向朱燮元。
前些日子,朱燮元在成都接管了四川軍務後,便帶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幾千軍隊一頭紮進了他敘州府。
"秦將軍,終究還是發生了。"
朱燮元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疲憊的向著大廳中的一位武將說道。
此人正是率領白杆軍返川的秦邦屏。
"大人,為今之計應即刻報與成都與朝廷知曉。"秦邦屏麵色平穩的說道。
"這是自然。"朱燮元點點頭,看向一旁的敘州知府。
敘州知府明白朱燮元的意思,自去撰寫戰報。
"秦將軍,依你之見,敘州府該當如何?"
朱燮元歎了口氣,扭頭問向一旁的秦邦屏。
若是以往,他倒是不用與秦邦屏這般客氣,事事商量。可如今敘州府附近,隻有秦邦屏率領的這一支白杆軍,自然也要聽取一下秦邦屏的意見,更何況秦邦屏可是奉了皇爺的命。
"朱大人,依末將愚見,應即刻遣人將周邊諸縣百姓,盡數接入敘州城內。同時詔令諸衛所來援,將叛軍擋死在這敘州城下。"
"那...成都怎麼辦?"朱燮元問出了最令他頭疼的問題,也是無法逃避的一個問題。成都府到底救不救?那裏不僅是四川的核心,更是蜀王府的駐地。萬一蜀王有了什麼閃失...
"朱大人可詔令離成都府最近的衛所馳援成都,成都牆高糧足,些許叛軍短時間內打不下來。"
這就是不救了。
聽到此話,朱燮元感覺自己的太陽穴愈發的腫脹起來。思慮片刻,還是做出了決定。
"就依秦將軍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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