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首輔周嘉謨一張老臉上也是湧現出些許驚慌,將矛頭直指遼東經略熊廷弼。
此話一出,次輔朱國楨也是猛的點頭。
"陛下,熊廷弼擁兵自重,坐視女真人扣邊犯境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老臣懷疑他私通建奴,暗藏禍心。應即刻將其召回京師,令有司衙門處理。"
朱國楨此前就曾向朱由校彈劾過熊廷弼,眼下見到周嘉謨開口,自是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與上次一樣,他倒不是故意針對熊廷弼,也不是懷有私心。
實在是此間情況,有些太過於"風雲突變"了。
熊廷弼手握重兵,朝廷將一切的資源都向遼東傾斜,但是熊廷弼除了依靠沈陽城取得了幾次不大不小的勝利之後,卻是沒有絲毫動作。
不但如此,反而坐視女真人與蒙古人頻繁犯境,沒有絲毫動作。
這一次,幹脆將女真人全部都放出了遼東?令他們肆無忌憚的翻越燕山山脈,兵鋒直指千裏之外的京師。
"閣老,此等話就不必說了。那熊廷弼到底有沒有私心,你我還不清楚嗎?"
見到朱國楨舊事重提,朱由校也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苦澀。
"陛下,實在是熊廷弼所作所為有些過分了。老臣不得不多想一些。"
"還請天子下令,令遼東經略熊廷弼火速率軍回援,以證清白。"
"若是動作夠快,興許還來得及.."
朱國楨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泛起了一抹精光,臉色有些凝重。
雖說自遼東而出,借道蒙古,翻越燕山山脈這一行軍路線頗為遙遠,但是女真人與蒙古人大多數都為騎兵,行動迅速,機動能力遠超步卒。
算算時間,恐怕用不了十天半月,女真人便會突然出現在薊鎮之外了。
"唔.."
朱由校輕喃一聲,眼睛輕眯,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思慮之色,像是在權衡利弊。
熊廷弼在軍報上說的很清楚,渾河岸邊的守軍由紅旗韃子變成了白旗韃子,並且悍不畏死,死戰不退..
從這些舉措上來看,老酋的確有可能率領國內的中堅力量突襲薊鎮。但是,熊廷弼同樣也沒有將話說死,畢竟遼東鐵騎也僅僅是在渾河岸邊,與那些韃子展開了一次試探性的廝殺,並未深入腹地,探明更多情況。
誰也不敢保證,這是不是老酋唱的一出好戲,先是"示敵以弱",隨後引誘遼東軍孤軍深入,進而消滅遼東軍。
"這老酋當真狡猾.."
"前段時間老酋收縮兵力,將所有女真韃子調回赫圖阿拉附近,故而令得我軍的許多崗哨細作都無法探明真相。"
兵部尚書孫承宗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眼中浮現出一縷怒火,憤憤不平的說道。
之前女真人在各處城池駐兵,遼東方麵還能憑借著早已埋下的暗哨掌握一下女真人的軍事動作,隻是隨著老酋收縮兵力,這些暗哨細作也失去了作用..
此話一出,在場的重臣們臉色更是嚴峻了幾分,眾人心頭均有一種風雨飄搖,戰爭一觸即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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