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暖閣中歡悅的氣氛先是為之一頓,而後便是迅速散去。
幾位紅袍重臣臉上的笑容也是默默的隱去,皆是默默的看向案牘之後的天子,不明白究竟是哪裏出了岔子。
弗朗機人請求互市,紅夷人也是主動和談,像是要俯首稱臣。這事情無論哪一件拿出來都是聖天子在朝,大明當興的象征。
怎麼天子好似有些有些不為所動,反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ωWW.メ伍2⓪メS.С○м҈
"老師,福建水師操練的如何了,可有成果?"
未理會首輔的發問,朱由校反而是衝著孫承宗淡淡問道。
年前,他曾在南居益調任福建巡撫,辭陛赴任的那一天向其下達了整頓水師,提督軍務的命令。
如今半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也不知有何成果了。
"陛下,依著南居益的折子來看,福建水師現有兵船兩百餘艘,水師官兵也在日日操練,不敢有絲毫鬆懈。"
"巡按禦史那邊也是這般言說的。"
見天子問起了福建水師的問題,孫承宗不敢馬虎,連忙答道。
聞聽此話,朱由校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眼神愈發深邃。
就因為朝廷在薊鎮擋住了女真人和蒙古人的聯軍,並且於遼東取得了一場大勝,就將佛郎機人以及紅夷人全都震懾住了?
這等天真話語,也隻能騙騙三歲孩童了。
"傳旨兩廣總督胡應台以及福建巡撫南居益,令他們嚴密注視這些夷人的動向。若有異動,準見機行事,而後上報。"
朱由校眼中精光一閃,衝著身旁的司禮監秉筆吩咐了一聲。
戰機稍縱即逝,若是事事都要上報,那麼難免會貽誤戰機。
至少,朱由校是不相信那些心懷不軌的夷人會是真的心悅誠服,臣服大明。
他必須做好完全的準備。
見到天子如此言說,周嘉謨等人的眼中也是泛起一抹驚懼,難道那些夷人不是誠心臣服大明,而是另有隱情?
此時朝廷上的袞袞諸公們亦是反應了過來,這些蠻夷們向來是畏威而不懷德。
"戶部這邊也與兵部這邊做個預算吧,澎湖也該拿回來了。"
靜靜聆聽了一會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朱由校的聲音再度在暖閣中悠悠響起,令得戶部尚書畢自嚴的臉上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遼東的戰事才剛結束沒多久,福建這邊又要打仗了?
不過在場的眾人倒是沒有對此提出異議,澎湖自古以來便是大明的國土,那紅夷人野蠻無理,霸占澎湖不走,並在福建沿岸為非作歹,攪得民不聊生,也是時候將他們趕出去了。
令這些目中無人的夷人知曉,大明方才是此間天地的主人。
"告訴南居益,倘若那勞什子李旦真心歸附大明,可準他一官半職,於大明終老。"
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朱由校突然再度開口,聲音擲地有聲,不容反駁。
周嘉謨等人聞言,剛要開口,便聽得窗外傳來了一聲驚雷,令他們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
雨,越下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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