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眼神一凜,聲音愈發寒冷,驚得暖閣中的眾臣們更是驚懼,不住的請罪。
唯有朱由校身旁的司禮監秉筆眼中泛起了一抹疑惑之色。
他距離朱由校最近,自是清楚的發現了年輕天子雖然麵容猙獰,但是眼中卻是波瀾不驚,平淡如水,並不像表現出來這般激動。
而且早在去年的時候,天子便已然提前布局,任命新的福建巡撫,並撥發內帑整頓福建水師,好似一切都在天子的預料當中,聞聽此事,天子應當不至於如此惱怒才是。
難道天子意有所圖?可是福建那塊地方,有什麼值得天子大動肝火,上演這樣"一出好戲"的呢?
福建那塊有什麼呢?除了大海...
忽然,王安眼中精光一閃,聯想到天子數次點到海商李旦的名字,一個大膽的想法在王安的腦海之中閃現了出來。
天子莫不是要開海禁?
"於督察院派遣巡按禦史趕赴福建,務必徹查此事。"
"凡是涉案人員,盡皆處死。"
"待到夷人押至京師,獻俘於太廟之後,盡皆處死,以慰我大明子民。"
說到此事的時候,朱由校一直波瀾不驚的眼角深處終於泛起了一絲漣漪,聲音也變得比之剛才更加凝重。
這些禍害了東南沿岸百姓數年的紅夷人終於是落到了他的手中,自是要將他們全部處死,從而告慰百姓,震懾蠻夷。
"陛下聖明。"
下首的眾臣們聞言雖是覺得天子此次大動幹戈,過於嗜殺有些不妥,但在這個檔口上也不敢多說,皆是咽了口唾沫,默默認下了。
那些吃裏扒外的蛀蟲們,也活該落此下場。
"海商李旦可是將其麾下船隊及勢力盡數呈現給南居益了?"
待到處理完東南官員們的"後事"之後,朱由校突然話題一轉,轉而關心起與這起"通夷案"沒有半點關係的海商李旦起來。
聞聽此話,一襲紅袍的眾臣們臉上均是出現了一瞬間的錯愕,不明白天子怎麼突然提起了他。
唯有司禮監秉筆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恍然,果然不出他所料,天子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果然要對海禁動手。
"回陛下,南居益巡撫已然在著手派人接收海商李旦的一切,待到一切落實後,自會向朝廷稟報。"
駱思恭一聽,他的活來了,連忙衝著上首的朱由校頷首示意。
此話一出,首輔周嘉謨等人臉上的不解之色更甚。
區區一個海商罷了,無外乎麾下有幾艘商船,能有多少財富,還用得著福建巡撫南居益親自出麵接收,而且看這樣子,天子也是頗為上心。
"吩咐下去,此中巨細務必全部查明。而後便給予那李旦一個閑職吧。"
朱由校不待眾人反應,言簡意賅的闡述了自己的命令後,便是在身旁王安的簇擁下疾步走出了暖閣。
待到南居益將其中情況詳細稟報給朝廷的時候,定會讓朝野之上的這些朝臣們為之震撼,這所謂的"海禁"也是時候變一變了。
至於現在,他還要去看看自己的嫡長子,自是沒有時間與必要跟這些朝臣們浪費口舌,一切隻等福建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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